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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点吃。”夏也没理他。夏胤修也不在意,提起筷子说:“丁砚初的私人收藏馆就在这附近,你下午可以去看看。”丁砚初是国内首屈可数的羊毛毡手工艺大师,也是行业领军人,随便一个作品拿出来都是收藏级别,凡是这个领域的人,没有不崇拜他的。夏也听罢,眼睛立马亮了起来,但不到两秒就又灭了:“大少爷不用我上班了?”“你不是不愿意么。”夏胤修说。夏也想讥讽他说得比唱的好听,其实就是怕自己再做什么让他下不来台的事。但话到嘴边,想起他在车里说的那番话,又觉得自己实在有点不知好歹,便闭嘴了。桌上的青菜几乎没动,肉倒是所剩无几,夏胤修往他碗里夹菜,嘱咐:“别光吃肉。”夏也没吱声,纡尊降贵地吃了几片菜叶子,吃完发现夏胤修夹过来的菜更多了,绿油油的菜叶都把米饭盖住了,顿时有点气,“别夹了,我不吃。”夏胤修声音平静:“是不吃菜,还是不吃我夹的菜。”夏也把碗里的菜都扒拉到一边:“明知故问。”夏胤修听罢,自动默认前半句话,侧过脸吩咐闫叔:“换个新厨子。”这个厨师做菜很对夏也胃口。这次出差,夏胤修只带了他一个。果不其然,夏也一听就急了,斜眼瞪夏胤修,“你——”夏胤修:“我怎么?”“你要是在封建社会,一定是个昏君。”夏也恶狠狠地咬了口东坡肉,“还是那种登基没两天就被人打下来的昏君。”“那你是什么,”夏胤修问:“让君王色令智昏的妖妃?”“妃?”夏也不知是生气还是揶揄,语调凉嗖嗖的:“原来你想让我做小啊。”夏胤修闻言挑了下眉:“你不是不愿意做大么。”“所以就让我做小?”“那你想做大吗?”“我——”夏也皱了皱眉,终于发觉自己被绕进去了,“夏胤修,你他妈能不能正常点!”夏胤修很认真地思考了一番,摇了摇头:“我不认为喜欢你就是不正常。”‘喜欢你’三个字一出来,夏也立刻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他第一反应是红着脸去看站在一旁的闫叔,发现闫叔竟然在低头偷笑,不由得更羞更臊更气愤,扔下筷子就回房了。夏胤修瞥瞥他眼里的饭,觉得他吃得差不多了,就没叫住他,而是起身去厨房洗了些膳食纤维较多的蔬菜。“又给小少爷榨蔬菜汁?”闫叔问。夏胤修嗯了一声。只要有关夏也,夏胤修能亲手做的从不假手于人,闫叔早习惯了,没有过来帮忙,站在另一边刷碗:“小少爷和老爷一样,就爱吃五花肉,特别讨厌吃青菜。”夏胤修点点头:“代际遗传。”闫叔想起了什么,问:“老爷留下来的那卷录像带,您打算什么时候给小少爷看?也许他看完就不这么排斥您了。”夏胤修沉默几瞬,低声说:“再等等吧。”闻言,闫叔很轻地摇了摇头,没再说话。夏胤修将鲜榨蔬菜汁倒进玻璃杯里,拿起来走进夏也的房间。夏也吃饱了饭,正惬意地瘫在落地窗前的懒人沙发里晒太阳。夏胤修把蔬菜汁放在他身侧的边机上,听见他用很抗拒的声音说:“我不喝。”“不要手机了?”夏也:“……”他小声嘀咕了一句“暴君”,拿起那杯蔬菜汁,连吞带咽地喝下去,然后把空杯倒过来给夏胤修看:“这总行了吧。”夏胤修没说话,把手机放在边几上就转身出去了。夏也立刻拿起手机给林赛发定位,发完又问他到哪儿了。林赛不知在干什么,迟迟没有回。夏也在落地窗边晒得昏昏欲睡,感觉再晒下去该长毛了,就让闫叔带他去参观丁砚初的私人收藏馆。这个馆之所以珍贵,是因为丁砚初收藏了世界各地羊毛毡工艺大师的优秀作品,时间跨度非常大,近到这两年,远到上个世纪,甚至有些作品已成行业传说。“这个馆是不对外开放的。”闫叔说,“大少爷找他好几次都被他拒绝了。”夏也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后来怎么又同意了?”闫叔:“丁老师的工作室和集团有合作。”“夏胤修赞助他们什么了?”夏也不和他绕圈子。闫叔笑了笑,“赞助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少爷开心。”夏也被这句话油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快步朝前走,甩开闫叔,掏出手机给夏胤修发了条短信。-阴险夏胤修来分部就是处理收购案,按理来说应该挺忙,没想到还有时间摸鱼,秒回了个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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