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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能有什么法子呢,他连这教坊司都出不去,如何能帮的了父亲。他在上京,有这样好的屋子避风雪,都冷的受不住,何况远在在漠河的父亲。暖炉升起袅袅热气,柳腰腰双手恢复了一丝知觉,他双目透过窗户上的明纸,模模糊糊能看着外面飘扬的雪花,喃喃问道:“桑菊,有打听到漠河的消息吗?”教坊司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接待的客人多是五湖四海过来的,打探个消息是易事。只是柳腰腰来的时间短,同这楼子里的倌儿都没什么交情,加之他一来就占尽资源惹人眼红,没人愿意帮他打听。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天越来越冷,柳腰腰不知漠河那边情势如何,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后来好歹想起,之前姜逸赏过他一包银子,他将银子翻出来,让桑菊拿给楼里的倌儿们,让他们接客的时候打听打听是否有漠河的消息。流水的银子花出去,消息自然就打听出来了,桑菊低声回禀,“二楼的若月哥哥昨儿伺候了一个胡商,刚从漠河那边回来。那胡商说漠河入冬比咱这还早,半月前就下雪了,冰天雪地的,是近十年来最冷的一个冬日了。”“那胡商也是怕冰雪封路,所以早回来了,昨儿个还和若月哥哥抱怨,连冬日里最赚钱的皮货生意都没做上。”得了这话,柳腰腰心沉到了谷底,这样冷的天,父亲一把年纪如何熬的过去?桑菊瞧柳腰腰面色难看,他心中也跟着难受。柳腰腰虽然平日里冷冷淡淡的,对他却委实不错。此时柳腰腰伤心,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柔声宽慰道:“公子,您干着急也是无用的,也许姜大人过段时日就来看您了,到时候您求她帮帮忙。姜大人手眼通天的,关照个犯人应是易事。”柳腰腰眸色一动,殊而又垂下了眼眸,“谁知她什么时候能来……”这一个月自己望眼欲穿,可都没盼到姜逸的身影。他都不禁有些怀疑,姜逸那日承诺他的话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他想要脱身想发疯了的幻觉。可当日的情形历历在目,并不是幻觉。这样反反复复的念头一直折磨这他,他被那份念头折磨的发疯。思绪最为混乱的时候,便一遍又一遍的弹着琵琶曲。他多希望,真如曲中一样,在这样大雪纷飞的一夜,《风雪夜归人》桑菊帮着出主意:“公子,之前不是有个李娘子给了你一枚玉佩吗?要不您找李娘子帮帮忙?”柳腰腰抬起了眸子看向桑菊,他不是没想过这个法子,只是……,他叹了口气,“不过是点头之交,这也不是个小事,人家凭什么帮忙呢?”“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我瞧着那李娘子穿戴不同寻常,对咱们来说难如登天的事情,或许在那些贵人眼里只是举手之劳呢。”桑菊着急的劝着。“或许不求她别的,就让她给姜大人带个信也成啊。”柳腰腰心中一动,确实是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只能豁出面皮,“桑菊,那,那辛苦你拿着玉佩跑一趟吧。”“我这就去。”桑菊转身去床榻下面的匣子里取出玉佩,正准备出门之际,柳腰腰叫住了他。“桑菊,你把我那个大氅穿上,还有路上滑,你小心些。”“好嘞公子”柳腰腰身量高挑,他那大氅也大,桑菊小小的个子披着柳腰腰的大氅有些不合身,像是小孩偷穿大人的衣裳,好在他有一股麻利劲,提着大氅的边襟,一溜烟的出了门。柳腰腰推开窗户,瞧着桑菊冒着风雪走过教坊司楼前的大街,小小的个子走在雪地里很是费劲,深一脚浅一脚,摇摇晃晃的。又好几次险些摔倒,柳腰腰在楼上瞧着,心都提了起来。雪地上留下一串脚印,渐渐消失在视野中。良久,他才关上了窗户,捧着手炉忐忑的等着桑菊回来。一个时辰过去了,桑菊还没回来,柳腰腰将窗户推开了一遍又一遍,地上桑菊刚刚踩出的脚印都被风雪淹没了,人还是没有回来。是迷路了吗还是怎的?柳腰腰越等越着急,准备出去找秋叔寻一寻桑菊。【作者有话说】腰腰得救倒计时啦,啊啊啊14◎送上门去◎刚起身,门外就传来了推门声,柳腰腰抬头望去,是桑菊回来了。他面色一松,关切的问走进来的桑菊:“可是迷路了吗?怎么去了这么久,冻坏了吧?”他将自己手上的暖炉递给桑菊,碰到他的手,果然凉的如冰锥一般。柳腰腰两弯眉毛轻蹙,有些心疼,柔声道:“辛苦你了,快暖暖吧”桑菊的脸都冻麻了,他想笑笑,面上却没法作出表情,便作罢,搂着暖炉哆哆嗦嗦的道,“公子,我将李娘子给请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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