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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办法不成。
要是换条路……
池白榆提步往外走,走出几步后,她突然顿住。
若他只在乎他那亲弟弟,那要是让沈见越来做这持刀人呢?
她望了眼门外黑沉沉的走廊。
沈见越定然不会离开画壁,那就只能想办法把沈衔玉带到二号房间去。
又或是用其他法子,伪造出一个“沈见越”来。
她正想着,忽听见身后传来阵混乱刺耳的琴音。
池白榆转身望去。
却见沈衔玉伏在琴上,一边的琴谱掉落,散落的纸页像秋日枯叶般在半空乱飘。
他躬伏着身,一对狐耳高竖,身后的几条尾巴也在乱摇着,扫出道道雪白的影。
由于室内光线暗淡,仅勾勒出他的朦胧身影。
——更像只狐狸了。
心底陡然冒出这念头,池白榆眼皮一跳,忽觉不安。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步,踝骨却突然袭来一片微弱的麻痒。
随即有什么东西缠了上来。
她垂眸,看见一条雪白的狐尾缠住了她的足踝。
暖烘烘、毛茸茸的,紧紧束着她。
还在不断绞紧,要嵌进她的小腿似的。
池白榆感觉到微弱的疼,正想踢开那条尾巴,狐尾就自个儿收了回去。
沈衔玉撑着古琴勉强起身,因看不见,视线空茫茫落下。
“抱歉,”他气息不稳道,“它们偶尔……会有些不听话。”
自己的尾巴还会不听话?
池白榆正要应声,就借着暗淡烛火瞧清了他的脸。
;原本灰扑扑的眼眸里揉进了些许金芒,更为锐利、明显的尖牙抵在唇上。眼梢也变得微微往上吊着,看起来像是在笑般。
他在变成狐狸。
这念头打池白榆脑中划过,她突然想起什么。
“没、没事。”说着,她忙从怀里掏出述和给她的簿册。
刚才她翻到其中一页,述和用朱笔在上面勾画了好几处,还写了不少札记。但那会儿恰好赶上他让她来锁妖楼,她没细看就走了。
她匆匆翻着,那方的沈衔玉已顾不得催促她离开,而是在桌上摸索着琴谱。
那条被他强行收回去的尾巴,此时又悄无声息地探出,如游蛇般靠近了池白榆。
池白榆余光刚瞥见那条尾巴,就被它缠住了。
还来?
她踢了下,试图将其踹开。
但那尾巴顽固得很,紧紧贴着她,同时像藤蔓缠树似的,顺着她的小腿攀附而上,拉拽着她靠近沈衔玉。
见踹不开,池白榆索性不管了,飞快翻着簿册。
终于,一面画满红圈的书页闯入眼帘。
找到了!
她的指腹在上面游移着,最终定于一处。
上面写得清清楚楚:宅中阴气过重,每逢十五,化狐,性凶残。
原来是这样。
她紧盯着那几行小字,蹙眉不展。
昨天恰好是十五,所以伏雁柏才说沈衔玉不会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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