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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早膳,他便在院中石凳上看书,没一会儿秦晔就不请自来。
“阿越在看什么书如此入神?”
池越便把书页偏了偏,让他能看清封皮上的书名。
“山海经?”秦晔在他旁边坐下,故意凑近去看。
池越把书递给他,笑容中别有深意。
“这本书上说:激女之山多蜃珧。《淮南子》载“雉入大水为蜃。”又有言:“小曰蛤,大曰蜃。皆介物,蚌类也。”
《三才图会》却说“状似螭龙,有角有耳,背鬣作红色,嘘气成楼台,将雨即见。”依伯安之见,这蜃的真身是雉、贝、还是螭呢?”
秦晔接过书,虽然不明所以,他还是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谨慎答到:“蜃的记载多见于海边,雉为羽类,可见不实。所谓蛟龙赤螭,可见螭为龙种,蜃形虫属,或许蛤蚌贝类更有可能?”
看着他郑重其事的样子,池越也没说他答得好还是不好,只是轻轻笑了笑。
这份短暂的心动会是浪花泡沫,在记忆的长河里转瞬即逝,还是会成为这只小贝壳精心打磨,藏在软肉里的珍珠呢?
他的眼睛温柔明亮,像启明星的光穿破了夜色与晨雾照在秦晔身上。
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冲动令他捉住了池越的手,秦晔脱口而出,“我想同你共度一生。”
这话说得唐突,秦晔却不后悔。
也许他应该潜移默化,徐徐图之,而不是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冲动直白。
可是心中却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催促,早点找到一个理由把人留下,否则这只鹤还会飞走。
那时天高地阔,鸿飞冥冥,他又该到何处去找寻呢?
池越看着他的眼睛,生出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他慢慢地说:“我的一生,或许比你想象中还要长,会长到你心生厌倦。”
秦晔不知他在想什么,见他有松口的迹象,已经喜出望外,立刻保证道:“如果是和你,我绝不会厌倦!”
池越没有抽回手,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你敢保证今生,那么来生呢?回归本体之后呢?
他想问:你是真心吗?
但他最终没有问出口,因为答案早已在他的心里:此时此刻,我是真心,我愿意为我的真心承担会受伤的可能。
见他迟迟不语,秦晔又紧张起来,忙问:“你在想什么?有什么顾虑我可以与你一同解决。”
池越回神,只觉世事实在奇妙非常。
他本是为了还人情,才被李合请来给秦晔当护道人的,保护他在小世界历练。
若是将来被李合知道他是如何近水楼台监守自盗,恐怕引狼入室的李合暴怒之下会提剑追杀自己三十三重天。
这个人情,恐怕是很难还清了。
他清了清嗓子,笑道:“我本是受人所托前来照看你的,若是把你照看成了我的道侣,恐怕向李……不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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