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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看剑!”
青丝飞扬间,三根青藤突然缠住池越足踝。
这手粗浅的木系法术,配上回马枪般的剑招,倒真让池越挑了挑眉。
当剑尖距咽喉只剩三寸时,秦晔忽觉腕间一麻。
"啪。"
铁剑落地的声响惊醒了沉醉的少年。
池越负手而立,断藤尚在脚边蜿蜒。
暮色为他镀上金边,广袖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杀气有余,机变不足。”
“再来!”秦晔咬牙拾剑,忽然变招使出《太虚剑经》的"抱真式"。
这一剑如潭映月,竟将满地池水都卷作剑势。
池越眸光微动,松枝在掌心一转:“这还像话。”
两道人影在夕照中交错,剑风惊起满池涟漪。
数次交手过后,秦晔突然现师兄的松枝始终避不开某个角度——
就是现在!
剑虹贯日,在触及池越衣襟的刹那,磅礴灵力突然如山岳压来。
秦晔跌进带着松香的怀抱时,才觉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师兄耍赖!”秦晔揪着那片云纹广袖,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
“说好压制境界的!”
池越低头看他顶翘起的碎,忽然轻笑:“真正的敌人,从来不会守约。”
他指尖拂过少年腕上红痕,灵力过处如春风抚雪,“但这一剑很好。”
晚风骤起,吹散未尽的话音。
秦晔怔怔望着地上斑驳的剑痕,那些交错的光影里,分明藏着《玄天剑典》第七重的要诀。
原来所谓破绽,是师兄在万千杀机中,为他亮起的一盏引路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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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越顺着少年灼灼的目光低头,忽见自己袖口处被剑气划开的三寸裂痕。
他先是一怔,继而抚掌大笑,笑声惊起满山栖鸟:“好!今日便算平手。”
抬手便揉上秦晔汗湿的额,指尖灵力流转,将那些黏在少年眉睫的碎轻轻拂开,“这万劫剑网的诀窍……”
话音未落,秦晔已猛地抬头,眸子亮得惊人。
池越瞧见他鼻尖还沾着方才激战时的尘土,偏生眼神炽烈如淬火的剑胚,不禁失笑。
两指并拢在他眉心一点,一缕金芒渡入灵台:“看好了。”
暮色渐沉,洗剑池畔的剑鸣声却未停歇。
秦晔铁剑舞动间,青痕在渐暗的天色里划出流萤般的轨迹。
他反复演练着新得的剑诀,时而蹙眉沉思,时而豁然展颜,竟连道袍下摆浸入池水都浑然不觉。
池越拾起那截松枝,指尖摩挲过上面密布的剑痕。
他忽然并指一划,松枝化作齑粉随风散去,转身时广袖带起清风,惊动水面倒映的星子:“你且练着。”
“知道啦!”秦晔正练到关键处,铁剑在掌心嗡鸣震颤。
他随手挥了挥,剑风扫落几片早凋的枫叶。
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急急补了句:“师兄记得带桂花酿!”
池越已踏上半空云气,闻言剑光微滞。
他回头望见少年在暮色中跃动的身影,摇头轻笑时,眼底映着最后一缕霞光:“贪嘴。”
话音散在风里,人已化作流光掠向执事堂方向。
山间忽起夜雾,秦晔的剑势却愈凌厉。
铁剑破空之声惊醒了蛰居岩缝的萤火,点点幽绿磷光绕着他飞舞,将那些未成形的剑网映照得如梦似幻。
少年忽地纵身跃上池边古松,对着师兄离去的方向又挥出一剑——这次剑气七零八落,在月下排出了个歪歪扭扭的"谢"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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