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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间的雾气还未散去,东方的天际才亮起第一抹晨曦。
秦晔已经穿戴整齐,正对着桌上一幅简陋的军事地图凝神思索,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晨间的寒气让他呼出的气息凝成淡淡的白雾。
里间的土炕上有了动静。
池越睡觉不老实,一条结实的手臂甩开被子,眉头皱着,似乎在半梦半醒间跟什么较劲。
他含糊地咕哝了一句什么,翻了个身,眼看就要把整床被子卷走。
“池旅长,” 秦晔头也未回,声音平稳地响起,打破了屋内的寂静:“你是打算今日让全军来观摩你的‘卷席筒’绝技?”
他的视线仍在地图上,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炕上的动静倏然停止。
池越猛地睁开眼,眼底没有丝毫初醒的迷茫,只有军旅生涯打磨出来的冷静和锐利。
他瞥了一眼自己几乎卷成一团的被子和露出来的大半边身子,哼笑一声,非但没收敛,反而手臂一伸,故意把被子又往外推了推。
“怎么,秦师长有意见?”
他嗓音带着刚醒的沙哑,懒洋洋的挑衅,“老子天生火气壮,不像某些人,天没亮就裹得严严实实站那儿当门神。”
他意有所指地扫过秦晔扣得一丝不苟的领口。
秦晔终于从地图上抬起眼,转过身,目光落在池越大大咧咧露着的胸膛和胳膊上,眉梢微挑:
“火气壮是好事。但愿不是虚火上升,回头拉练掉队,我可不会让骑兵营的马驮你。”
“扯淡!”池越笑骂一句,猛地坐起身,流畅漂亮的肌肉线条随着动作而绷紧。
他随手捋了一把硬茬般的短,视线落在秦晔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啧,起这么早,又琢磨着怎么加练?”
“敌情瞬息万变,不敢怠慢。”
秦晔走到炕边,拿起池越胡乱扔在椅背上的军服外套,抖开,递过去,动作自然得像做了无数次。
“不像池旅长,心宽体健,高枕无忧。”
池越接过衣服,却没立刻穿,反而就着秦晔递衣服的手,稍稍用力往自己这边一带。
秦晔手腕一沉,稳住了身形,没被他拉动分毫。
“我心宽?”池越仰头看着站在炕边的秦晔,嘴角噙着玩味的笑,
“我那是信任秦师长运筹帷幄。有你在,我操那么多心干嘛?
不如养精蓄锐,等着你一声令下,冲锋陷阵就行。”
这话听着像是甩手掌柜,实则把最高的信任和依赖都裹在了里面。
秦晔垂眸看着他,没挣脱那一点微不足道的拉力。
反而就着这个姿势,另一只手屈指,用指节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池越裸露的肩膀,触感温热结实。
“养精蓄锐?”
他语气平淡,却字字清晰,“我看是懒筋作。五分钟,穿戴整齐出来。今天侦察附近情况,你带队。”
命令下达得干脆利落,没有丝毫商量余地。
池越咧嘴一笑,眼底却闪过一抹更深的意味。
他非但没松手,攥着秦晔手腕的那只手反而又加了几分力。
借着秦晔稳住身形的反作用力,整个人如同猎豹般骤然从炕上弹起!
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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