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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oon像块被啃过的骨头,悬在西边的天上。
风里有血腥味。
凌剑锋背着王伯,脚步踩在烂泥里,出“咕叽”的声响。每一步都很重,像灌了铅。
萧十一跟在旁边,刀上的血珠滴在草叶上,又被风扫落。他没说话,只是偶尔抬头看看天,月亮的影子在他瞳孔里晃,像枚碎银子。
张雅君走在最后,手里攥着个药囊,时不时往王伯鼻端凑一凑。药味很冲,盖过了泥腥味。
“还有多久?”凌剑锋的声音很哑,像被砂纸磨过。
“快了。”萧十一的目光扫过前方的岔路,左侧的草被踩得很平,“过了那片松林,就是官道。”
松林里黑得像墨。
树影张牙舞爪,像无数只手,要把人拖进去。风穿过林叶,出“呜呜”的响,像有人在哭。
凌剑锋忽然停住脚。
王伯在他背上动了动,出模糊的呻吟。
“怎么了?”萧十一的刀瞬间出鞘半寸,寒光映着他的眼,亮得吓人。
凌剑锋没说话,只是侧耳听。
风声里,混着极轻的“沙沙”声。
不是风吹草动。
是有人在爬。
萧十一的眼神沉了下去。他往旁边挪了半步,挡在凌剑锋左侧,刀身完全抽出,月光在刃上跳了跳。
张雅君往凌剑锋身后缩了缩,药囊捏得更紧,指节白。
“出来。”凌剑锋的声音砸在树上,震落几片枯叶。
没有回应。
“沙沙”声却更近了。
像蛇在草里钻。
萧十一忽然笑了,很低,像石头擦过石头:“谢玉郎倒是舍得,派了这么多‘虫子’来啃食。”
话音刚落,左侧的灌木丛突然炸开!
三道黑影扑出来,手里的短刀闪着蓝汪汪的光——淬了毒。
萧十一的刀迎上去。
没有多余的动作,刀光像闪电,劈、挑、斩。
第一声惨叫响起时,第二道黑影已经捂着脖子倒下,血从指缝里汩汩往外冒,像破了的酒囊。
第三个人的刀快到凌剑锋眼前时,凌剑锋才动。
他没放下王伯,只用一只手抽出腰间的匕。
匕很短,却很快。
快得像思考的度。
黑影的手腕被钉在旁边的松树上,短刀“当啷”落地。他张嘴想叫,凌剑锋已经拔出匕,反手捅进了他的咽喉。
血喷在松树干上,很快凝成黑紫色。
萧十一甩了甩刀上的血,看向凌剑锋:“你倒是省力气。”
凌剑锋没理他,低头看了眼背上的王伯。老人呼吸还算平稳,只是眉头皱得很紧。
“走。”
刚迈步,右侧的草丛又动了。
这次不是三道黑影。
是七道。
像从地里冒出来的鬼,手里都握着同样的蓝毒刀。
萧十一的刀又开始笑,在月光下出“嗡嗡”的轻响。他舔了舔嘴角,像看到猎物的狼:“看来今晚得用血洗刀了。”
张雅君突然往前一步,将药囊往地上一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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