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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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心知肚明（第1页）

在以往轮回中，艾娃·西尔文亲率精锐力战而亡、挽救妇孺、满门忠烈。

她抢占了娜塔莎的名额也就抢了。

毕竟艾娃在历史中，本就以护国护民的铁圣之名传唱。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他人自然无话可说。

但这一次不是。

问题是，前几日艾娃冒险出击、险胜后昏迷，西尔文家临时换将，暴露了其背后无人可用。

而雷骑节节败退，更将正玉的援助美化为“合作”，又吹吹打打地，把神使给送上了前线战场。

西尔文被正玉影响。

几步烂棋下来，看起来是已经实现了大部分目的，所付出的却是各方己方势力的信任作为代价。

——贵族们只是不想冒头，不是傻。

前几天现任统领娜塔莎还是个被指派押送神使的小卒，神使身上甚至还有被你们家女儿掐出来的痕迹。

是合作还是胁迫，众人心知肚明。

这种情况下，再去占据娜塔莎的名额那你得是做出什么样的贡献，才能挽回先前随意挥霍的名声？

倒是如果娜塔莎主动退让，为了各方考量，塞勒姆领主捏着鼻子，也得跟善待天才一样善待娜塔莎了。

关于这点，先前正玉就听说过。

九年间，不少人都以被铁圣的名号，对塞勒姆骗取援助和资金投资，而塞勒姆领主一一应下。现在温莎华·西尔文复活的情况下，必然各方都在关注塞勒姆领主的动向，她必然焦头烂额，遵从路径习惯性处理政务的可能性也大大增加了。

因此先退一步谋取利益，这事可行。

只是，在这各方势力互相观望的僵局中，对温斯坦城的普通居民而言，现实显得尤为残酷绝望。或许在这混沌绝望之局中，唯有一群人最为纯粹：

那些被谣言席卷、自身难保，却仍因残存信仰与真挚感激而追随正玉的人们。

屠城中失去一切的幸存者，眼中惊惧未散；自奴隶链中逃脱的可怜人，身上烙印尚新；乃至曾被迫化成魔物、却奇迹般复归人形的信徒……

此刻，在领主、商会、贵族皆袖手旁观的外城区。

这群伤痕累累的人，正随年轻的雷骑们，以颤抖却坚定之手，做着力所能及、却微不足道的准备。

而那些本应上前劝阻、叹息一声“此为无用功”的年长骑士们，并未离开，只是静默地立在远处的断壁残垣下。她们的心，曾几何时，也像那位‘曾误以为心底早已化作一捧死灰’的娜塔莎代理统领一样，被无数次轮回磨尽了最后的光亮。

无数话语挤压在胸口，几乎要脱口而出：

【集会九天必至，这一切终是徒劳；异乡客愈加强大，这一切都会被摧毁；那些所谓的战术，无尽轮回中我们早已试过。】

【没有用的……这不过是一场永无止境的恶宴，所有人的生命，都不过是塞勒姆领主献给她那神秘爱人的血肉美餐。我们难逃一死，我们终将逝去，我们无能为力……】

这也是为何，正玉提供了物资与各类道具，死亡率仍居高不下的原因。

因为她们已有取死之心。

可是，当她们的目光掠过废墟，看见自己亲手带大的年轻骑士们。

姑娘们脸上沾着灰土，却依旧带着近乎天真的笑容帮助居民加固障碍、分食水，那场景——恍惚间，竟与多年前训练场上，那些嚷嚷着要成为“正义伙伴”的明亮身影重合了。

她们曾经也误以为，自己会成为一名代表正义的骑士，而非贵族面对平民的刀枪。

最终这些骑士一言不，选择不为这份温暖增加新的重量。她们俯下身，回想今日的胜利、回想曾经的梦想，选择为那一抹微弱得几乎不存在的明天加入其中。

而正玉，冷静地站在贝蒂与娜塔莎面前，为她们剖析着大局的每一丝脉络。他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告知她们，他于无数可能性的乱流中，窥见了一个更为美好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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