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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别墅。
屋外万物俱寂,唯有头顶悬挂着孤冷的月牙。
乌鸦振翅穿过窗外繁乱树影,却不如屋内嗡嗡的声音夺人耳目。
魔性的歌词循环了一遍又一遍,陆秉钊终于睁开了眼睛。
此时的上官瑾还在念念有词“一只小蜜蜂,飞在花丛中,木马木马,嘟嘟你的嘴。”
“上官瑾?”
陆秉钊撑着身子想要坐起,却见男人甩着手指头加大了音量。
直到十个手指头又掰扯了二三十遍,他才终于如释重负般停下。
“这神女还真灵,你还真给一张符整醒了。”
上官瑾从口袋里摸出那张皱巴巴的信和药方。
“婉宁给你求来的。”
陆秉钊捂着胸口缓了缓,却觉胸口除了酸胀,并没有实质性的伤口。
可那一枪他结结实实挨了,根本不是在做梦。
他皱眉看向被单上显眼的白色纸条,本没有兴趣,可余光瞄到纸页上清晰的“陆秉钊亲启”,眸子瞬间直了。
这字体与霁月那夜给他留的字条上的一模一样。
她的字很秀气,又带着倔劲,一撇一捺都很容易辨识,尤其是陆的那个小耳朵,她写得特别像数学里的符号贝塔b。
陆秉钊小心翼翼拆开信封,生怕扯坏里头的信纸,但里面并没有倒出东西。
他捏着小口袋往里探,秀气的小字仅仅一行。
【你又欠了我一次。】
末尾画着一个小小的月亮。
没有一句表明身份,却每一处都在写着“我是霁月”。
陆秉钊的凛然正气荡然无存,紧抿成线的嘴唇微微上翘,撵着信封失神了许久。
上官瑾看着他诡异的笑,只感觉浑身凉得不行,他打开房门朝外喊了声“醒了。”
“阿钊!”
温婉宁率先从门外冲进来,陆今安紧跟其后,再是柳管家,一时间房间内被几人占着,还显得有些拥挤。
陆秉钊掀开被子,下床的动作给一众人吓得够呛。
温婉宁“阿钊,你还受着伤,别逞强!”
陆今安“小叔你行不行啊,别摔下来还要我把轮椅让出来。”
柳管家“先生可不能啊,你才刚刚动完手术没多久!”
只有上官瑾瞠目结舌“这符纸这么厉害?”
刚还气息微弱,现在都能下地了?
陆秉钊抬起手,不过一个动作,室内便鸦雀无声。
他眼尾勾着一抹上翘的弧度,语气很是平淡,却少了些往日的温和。
“你们都出去吧。”
“温婉宁留下。”
被点到名字的温婉宁僵了一秒。
从认识以来,他从未有过如此疏远的喊她全名。
往日因着联姻,他很体面,从不在外人面前下她面子,这也是为什么那次宴会,她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霁月是外人。
她知道陆秉钊是个不会伤害他人的人,也知道他把陆家看得很重。
可她没想过,仅仅是因为在泳池边,她不小心碰撞到了霁月,导致她掉下泳池,他便和自己提出了退婚。
温婉宁有些害怕。
她第一反应是逃,第二反应,居然是想挽回。
如果她不嫁进陆家,她很有可能会被卖给其他世家的纨绔子弟,余生都要在抓奸和抓小三中度过。
她不愿那样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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