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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从聿比弟弟还惨一点。
当时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有军务在身,直接驾马离了家。
如今竟是无处可去。
他既不敢回家面对时铮,又没脸去军营接受同僚们的关切。
往日里长身玉立、受士兵敬仰的正三品淮义大将军,今日竟只能逃进茶楼中安身。
陈从聿感受着茶水飘出的热意,看向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握紧了拳头。
那日他也是在此地坐了很久,才下定决心同父亲商议婚事的。
一壶水喝了又续,陈从聿感觉心中的烦闷并未减少半分,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腰侧的剑柄。叹了口气,催马向城外郊野去了。
他需要跑马来泄一下。
一想到今日终是要回到那个有时铮的家,他猛地夹了下马肚子,黑色骏马便加向前冲去。
时铮在傍晚时分终于再次见到了陈珩佑。
他刚从书房出来,看到时铮后,竟生出了逃跑的心思。
只不过不等他动作,时铮看出了不对劲,三步并作两步赶到了他面前。
“父亲打你了?”
时铮看着他明显肿起来的脸颊,声音中带上了急切。
她还记得眼前人请罚的样子,义正言辞地跪在正厅,请求陈老爷责罚他。可当时陈老爷并未做出任何惩罚啊。
“不不是。”
陈珩佑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想要偏开头,却被时铮捏着下巴转了回来。
满是无措的眼神配上红的脸颊,时铮不得不承认被他的样子迷惑到了。
尤其是左眼下的小痣,在眼下的情景中格外显眼。
时铮忍住摸一摸的冲动,暗道昨天黑灯瞎火的真是什么都看不清楚。
“那你这伤怎么来的?”时铮言归正传。
“真不是父亲打的你、你莫要问了。”
见他顾左右而言他,一直不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时铮已经将罪魁祸的帽子扣在了陈老爷头上。
陈老爷:?我真没干
陈珩佑:我这理由真没法说
浑身是汗的陈从聿牵马回府,撞见了脸颊红肿的陈珩佑。
一时间二人都愣在原地。
又很默契地当做没看到对方的异样,匆匆见礼后各自离去。
双方就这么心事重重地度过了一个晚上,再次见面是在回门当日的府门口。
时铮还是很激动的,虽然因系统将时间调快了导致她和时家人在一起的时间并没有特别长,但家人对她格外爱护,两日不见就已经十分思念了。
她大步走到马车前,看车夫还没来得及将脚凳安置好,索性提起裙角,准备直接踏上去。
“夫人,我来扶你,当心些。”
不等时铮动作,身旁伸来一只指节修长的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
车夫此刻匆忙赶来,一边告罪一边将脚蹬放好。
时铮不自在地悄悄转了转手腕,看着身旁护住她的陈珩佑,又低头看看身前脚凳,甚至是分两个台阶,眼角抽了抽。
还真别说,这文臣家里就是不一样。
要是爹爹看见,定是要大手一挥说他时家的孩子不必这么讲究,然后催着时铮赶紧跳上去。
她冲着陈珩佑笑了笑,借着他的力上了马车。
她没有回头,便没有看到陈从聿下意识伸出来又停在半空的手。
陈从聿将手握成拳慢慢放下。
自己在干什么?
铮儿此刻怎么会需要自己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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