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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父被眼前将士们的热血所感染,沾了沾眼角的泪水。
作为不擅长表达感情的人,时父回应了两句就走到了屋中,细细擦拭着自己的长剑。
“什么?你说父王让我成婚后赶紧回去,把长公主带过去让他看看?”宴涂忠一下子从椅子上直起身来。
“我不!反正父王就在离此处不远的城池里,你去给父王传信,请他老人家过来。”
最后,如闹别扭般继续补充着:“反正我不回去,岳城挺好的,也是我自己打下来的,我就住这!”
说罢,大步走到了院里吹风,徒留传话的下人站在原地愣。
“咱家王子不是不会打仗吗?怎么说这岳城是他打下来的?”
“你可闭嘴吧!王子说啥就是啥,他跟着将军打下来的,可不就是四舍五入就是他干的吗?”另一个下人忙捂住了他的嘴。
单于最是宠爱这个三王子,连和亲来的长公主都能直接许配给他,下人们自是不敢违抗王子的命令。
宴涂忠独自站在院中,听着耳边虫鸣不断,完全没有睡意。
他开始期待明日的到来。
与中原黄昏时成婚不一样,乌戎是上午开始典礼,中午礼成。
时铮也换上红色的侍女服,搀着盖了盖头的长公主走出了府门。
一路上乌戎士兵频频欢呼,尤其是在马车经过的时候,声音大得震天响。
“你说这中原的公主可真是娇贵啊,竟然要坐轿子结婚。”
“咱们这没那种东西,这不,坐着马车来了。”
“哪有咱们乌戎的公主厉害?我听说这中原女子连马都不会骑!”
“哈哈哈哈哈!怪不得他们打不过我们,连逃命也逃不过哈哈哈哈哈!”
长公主在喜服下的手攥得紧紧的,时铮也下意识摸向了袖中藏的袖箭。
不能着急,再等等、再等等。
等到吉时一到,他们控制住局面的时候,看这群乌戎人还能不能嚣张得起来!
为了表示对中原的礼待,乌戎特意寻来了鞭炮,在路边点燃,噼里啪啦的声音盖住了众人的议论纷纷。
时铮偷偷向外看去,沿街都被红色所覆盖,大红色的鞭炮纸飞向天空,又缓缓飘落下来。
“铮儿。”
忽听到耳畔传来陈从聿的声音,时铮将马车帘子挑起来些许。
“二弟送你的护心镜可带上了?这是最最重要的,能够保命的东西。”
“带上了带上了,放心吧!”时铮拍拍胸口,示意眼前人放心。
随行的侍从们都低着头,默默做着自己的事情。
有的推车,有的驾马,还有的抬着聘礼箱子,上面还系着红绸。
但细细看去,在后腰的下方能看到些许凸起,正是被藏起来的武器。
行至被占用成“皇子府”的官员住所院门前,长公主下了马车。
这里看着比长公主昨日的住所华贵了不少。
宴涂忠坐在高位上,隔着长廊看着门口的人。
“中原的公主,把你的盖头掀了。我们乌戎没这个讲究。”他散漫的声音传来。
同时,眼睛紧紧盯着时铮,希望她能够听出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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