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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她忽然想到了前些日子在宫中碰到的那位她的粉丝,蒲云竹。
“在下倒是对焕大人没什么看法,只是在下认为,将焕大人一人所为之事按在所有内侍身上,未免不妥。”
“而且笑人之所缺,实非读书人所该有之言论。”
没想到时铮竟然为太监说话,人群纷纷讨论了起来,在场有些喧闹。
“最开始那位仁兄也说了,说那些内侍皆因食不果腹,无法在这世上活下去,才迫不得已选择的这条路,这有何可笑呢?”
“这样的人,就算得不到一句勇敢的夸赞,那难道不比什么尝试都没做过就直接自暴自弃了的人坚韧呢?”
“宫中凶险,虽不是这故事中焕大人后面作恶多端的借口,可是,从古至今,像焕大人这般的权宦能有几人?”
“难道不是自古以来,不论是帝王还是百姓都看不起他们吗?又如何来的那么多权力?”
“这只不过是故事罢了,诸位莫要太过于上心。”时铮最后补充了一句,不顾旁人想要辩论的声音,直接自顾自离开了茶楼。
只听身后椅子一响,坐在自己身旁那人也离开了座位。
时铮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能感觉到那个身影能够跟自己保持一定的距离,就这么跟在自己身后。
时铮并未多想,因为那名男子她并不认识。应该只是都恰巧要离开罢了。
“那个”身后忽然响起一道紧绷的声音,在时铮刚刚踏出茶楼的一瞬间。
“冒昧打扰,在下、咳、对您刚才说的话有话想问”男人看起来十分紧张,身侧一直在暗中搓着的指尖被时铮尽收眼底。
“抱歉,我不想再探讨了。清桃,回家。”时铮转身之前道:“这位公子,告辞。”
男子本就白皙的脸因着急而泛上一层薄薄的红色。
他想要伸手去拉时铮,但是刚伸出去就收了回来。
男子低头快步走到时铮面前,看起来甚至有屈膝下跪的冲动。
这把时铮吓了一跳:“你、你别激动,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
毕竟当街“逼人下跪”,只要传出去了,自己的身份恐怕很快就会暴露,到时候老皇帝那边就没法交代了。
“这失礼了。在下就只想问一句话,您刚刚所言,是心中真实所想吗?”
“什么?”时铮有下意识的怔楞,没想到此人追出来拦住她竟然只是为了问这个,但还是点了点头:“是啊。”
男子好像在克制什么激动的情绪,看起来手臂有着微微的颤抖。他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时铮,但是在时铮的角度依旧能看到他泛红的眼圈。
“在下只是感觉能有人这般想,那些内侍听后也会不!我不是说您这些话就是要说给他们听的”男子连连摆手。
“他们真的不是每个人都跟那位焕大人一样的。”男子感觉自己的话过于苍白无力,只能闭上了嘴——这是他平日里最擅长的事。
“我知道啊,”时铮耸耸肩:“我就认识一位,他好学、动作利落你?”
男子听后不知是怎的,猛地抬起了头,在触及到时铮目光后,又猛地低下头,眼神闪躲。
这把时铮吓了一跳。
男子张张嘴,明显还想说些什么。
但是最后只是冲着时铮鞠了一躬,随后匆匆离开了。
临行前,时铮好像听到了一句比风还轻的道谢。
不过时铮倒是很佩服这位男子。走得那么快还能那么稳,看过去好似上半身能够保持不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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