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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汤大叔也被他脸上快藏不住的狠厉吓了一跳,这出现在一个孩子身上十分违和,下意识就说了,“城主府方向……百花街,欸!你去哪!报案是这边……”
凛冽的风刮得他脸生疼,飞速穿过百花街街牌,一座气势恢宏、气派十足的高耸建筑物便映入眼帘。
他急刹在街中心,时间很晚,人们不是聚在凤里天街便是已经回屋休息,路上行人极少,极静。
到现在他还有很多会的功法还没十分恢复,主要是这身子上限目前有限,前世他可察范围覆盖整个魔域,如今一条街够呛。
但此时他也顾不上那么多,双目闭上,眉中心却裂开一道缝,纯白瞳眸倏然睁开,起势念诀:
“观天鉴——听风辨位。”
瞬间,方圆十里任何风吹草动洞若观火。
*
前面是极高一堵厚墙,周边杂物乱堆。
“你们不要过来!!!”发现跑进绝路的兰笙羽抄起地上的大块碎瓷片,挡在身前防身,手心沿着瓷片大滴大滴往下掉出血来,他浑然不觉,此时神经高度紧绷。
他的另一只手不自然地垂在身侧,挣脱时被扭断了,但这才能逃。
贼眉鼠眼带着一帮歪瓜裂枣将他堵在这里,他一只眼睛像是被什么砸到,整个淤青浮肿起来,更显滑稽,上气不接下气道,“你、你这小子,终于无路可逃了吧!娘娘的……真能跑,累、累死老子了。”
“前边就是城主府,你、你们不能乱来!”
“哈哈哈哈哈别做梦了,城主一月前便离府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呢,现在整个城主府最大的是老子表舅!”
一歪瓜扶着墙大口吸着气,看了看周围环境,报复的想法窜出,他走上前,一脸谄媚对贼眉道,“老大,抓到他兄弟们费这么大力气,能不能……也好解了他砸伤你的气。”
他笑得邪恶,让人马上能知道是什么龌龊想法,旁边一裂枣也赶紧上前附和,生怕少了自己的份,“是啊是啊老大,这贱种长得是真不错,咱哥几个还没尝过这类嘞,反正是男的,没那么容易玩坏,还能卖……”
他们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兰笙羽越听越心凉,脸煞白煞白,看着眼前不怀好意的一群人,举着瓷片的手止不住颤抖。他瞅了一眼墙的高度。
太高了。一边翅膀又受伤了,飞不上去。
但拼死也要试一试,他不能被卖出城,还有人等着他。
兰笙羽咽了咽口水,刚有动作就听得贼眉一声令下,“把他按住!”
歪瓜裂枣立马扑了上来,他东躲来抓的手、西挥瓷片防卫,踩上一大木箱准备时,猝不及防被抓住了脚腕。
咔嚓。
骨裂的声音传来,剧烈的疼痛感让他没站稳,被脚上的大力使劲一拽,整个人狠砸在坚硬的木箱上,柔软的腹部正好撞在边角,疼的呼吸都不稳了,捂着腹部轻轻哀鸣,维持着伏在大木箱跪趴的姿势,一时间直不起身,瓷片彻底嵌入手心。
贼眉慢慢走过来,一脚踩在他背上,加重力气,将人往木角上碾,“还想飞?我让你飞……我让你飞!!”
连踩了几脚,等到脚下的人都没了声息,才稍稍解气,看见身边歪瓜裂枣瞧着人欲言又止,邪气满淫地松了裤衩,道,“死不了,能卖。来人去把他就这么按着,怎么着也得老子先来,他奶奶的。其他人都排队!”
兰笙羽没能忍住涌到喉咙的血腥味,猩红的液体顺着他嘴角溢出。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了,但还有一股气强撑着才没有昏死过去,耳边嗡嗡听不见什么声音。
但他又觉得倒不如昏过去算了,不必这样清醒地感受所有羞辱,就像之前那样不论发生什么,大睡一觉就好了。说不定一觉醒来,谢汪汪也回来了。
他活了这么久,但一瞬间从没觉得这么累,就像之前吃的所有苦所有血和泪在此时都压在了身上,压弯他本就直不起的脊梁,压倒他所有希望,打碎他所有梦和珍藏。
他缓缓瘫坐在地上,不知道是自己已经疼的失去感知能力,还是其实什么时候已经昏过去了,或者死了。
没有即将到来的痛苦,身边分外吵闹,还有刺鼻的味道,有人在惊叫,有人在威胁,有人在嘶吼,有人在求饶。
但就像万花世界纷飞,远远近近,真真假假,他分辨不清了,似乎还有很多东西掉在他身边,碎在地上,暗红、乌黑、白花花,朦胧间他也没能分辨出是什么。
努力去看清的时候,一块洁白干净的丝带覆上了他的眼睛,那人动作极其轻微,细致小心地让人喉间一哽,呼吸都带上了哭腔。
他知道自己可能认错了,但还是忍不住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委屈。
“你怎么才回来啊,我找了你好久……”
那人似乎说了句什么,声音熟悉又陌生,他没来得及听清,彻底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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