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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所提出的那些问题,以明愿这个少量的社会阅历来说,很难完美作答,但秦静风不一样,她面的家庭和社会情况都要复杂很多,靠她来说服父母也许会真的有效果。
想是这么想,可明愿心头总是忍不住失落,还感到一阵无力:“总不能什么事都让学姐来吧。”
闺蜜道:“这个时候就不要犯你那个自卑的小毛病了。”
“不是。”明愿抱住双腿:“你不知道,我爹妈对我都能说重话,我是担心他们会对学姐也说”
闺蜜道:“成年人之间的对话靠的是筹码,你学姐肯定不是一点准备都没有才来的。”
明愿当然知道秦静风不可能不做准备就来,但还是觉得自己再一次愚蠢的举动,贸然把她扯进来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她看向自己另一只空置的手心,不明白自己为何总归是以一副搞不定事情的幼稚形象出现,她会一直活在家人和学姐的羽翼之下吗?难道就没有她可以解决的事情吗?哪怕是她自己亲身父母的拒绝?
时间过得异常慢,度秒如年,每当明愿觉得又一个一小时过去了,看看时间,才五分钟,慢得像是凌迟。
苦苦捱了半个小时,客厅里传来动静。明愿再次忍不住,闯了出去,正看到一脸震惊之色的父亲,沉默的母亲,与起身的秦静风。
“说了什么?”明愿小跑到秦静风身边,抱着她胳膊,仰头问道:“说了什么?”
秦静风没有回答,而是道:“我先回家,晚点见面。”
从她脸上,实在看不出来有没有收到父母的责骂,明愿被不确定的现实推的站都站不稳:“为什么?先告诉我啊。”
这时,母亲站起来,叮嘱道:“开车注意点。”
语气挺平常,并非谴责。
明愿冷静一些。
秦静风道:“谢谢,我走了,不用送。”
临出门前,她最后看了眼明愿,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而后,便消失在门口。
“妈,”明愿满脑门问号,一肚子困惑,试探问道:“你们都聊了什么啊。”
母亲与父亲都坐在沙发上,不是倒腾茶盏,就是擦擦桌子,仿佛都在思考什么,无人在意明愿的问话。
“干嘛不说话,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吗?”明愿急迫道。
谁知,母亲只是道:“你先让我们自己想想吧。”
明愿知道自己不可能问出什么了,气得抓耳挠腮,回了自己屋。
因为心里闷着一口气,接下来一天,明愿都没出卧室门,不联系秦静风,也不和父母说话,只是兀自掉眼泪。
都喜欢瞒着她,什么事都这样!到底有什么不可说的?她难道不是当事人之一吗?
哭累了,她趴在床面,用手机玩贪吃蛇,转移注意力。
突然,看书软件推送了最新的阅读进度,提醒她继续看书,明愿这才想起自己所看的第四本有关心理学的书籍还没看完,正要去看,耳朵捕捉到门外母亲打电话的声音。
这两天父母和她一起闷在家,班都不上了,也没和谁联系,突然是给谁打电话?
疑惑刚升起,就得到了解答。门被打开,母亲说道:“明愿,下个星期,和你闺蜜,我们两家人,一起出国玩玩吧。”
“这么突然?”明愿从床上下来:“你们还没说”
母亲问:“去不去。”
一听到离开相关的字眼明愿就不安:“我愿意去,但是”
“你现在先去找她吧。”母亲低下头。
明愿一怔:“找谁?”
母亲道:“你学姐啊。”
这突如其来的放宽要求让明愿惊喜又不敢相信,指着自己:“你们让我去找?”
母亲道:“别忘记下个星期跟我们一起出国旅游。”
说完这话,她便继续讲电话,不再理会明愿。
迅速擦了擦脸,明愿拿起外套和包,打了个车飞速来到秦静风家里,咚咚敲响了门。
门很快就开了,仿佛秦静风本来就在离门不远的地方。
她还穿着白天的衣服,连妆容都不曾收拾,神情还有些紧绷。然而,一看到门外的明愿,她似乎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眼底也微微亮起。
“学姐,”明愿又开始掉眼泪:“求你了,我怎么问我父母他们都不说,你就别当谜语人了好不好,你们到底聊了什么?为什么突然就让我出国玩了?不要瞒着我!这样我很没有安全感!”
她说了几天都没能说动父母分毫,为什么秦静风只需要半个小时就行了?她是不是想母亲许诺了什么事?是不是又要逃跑了?
洞察着明愿的不安,秦静风轻声道:“没人会走,我也是,但安定需要时间,不要着急好吗?”
如今这些不痛不痒的话哪里还有安慰效果,明愿哭得听不住,只觉得全天下人都将她背离。
见状,秦静风笑了下,捏住她的鼻子:“是明猪还是明珠。”
她张开双臂:“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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