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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未如此狼狈过。
可偏偏心里那一瞬有一丝极深极深的悸动,像早埋在骨头里的火,终于被人揭开——
露出灼烧的真相。
夜深了。
阮枝不知道自己坐在沙发上发了多久的呆。浴袍的领口滑落了一边,发梢未干,贴着脖颈冷得像冰。
她却没有力气去挪动,仿佛所有的情绪都被刚才那一吻掏空了。
她明明该立刻做点什么——敲开陈夏的房门,斥责她,或者抱抱她,告诉她这一切只是误会。
可她没有。
因为她知道,那不是误会。
她真的在那个吻里动摇了。
不是因为酒气,也不是因为突如其来的亲密,而是因为那股汹涌而来的——真实欲望。
是的,她渴望。
她渴望陈夏的吻,渴望她毫无掩饰地靠近、紧贴着自己、甚至更进一步。
而正是这种渴望让她几乎恶心地想要剖开自己。
她不该这样想。
她是陈夏的监护人,是“名义上的母亲”。
但在那一刻,她却被那张脸,那双眼,那急促呼吸里的炽热困住,像被火烧着了一样,动弹不得。
阮枝闭上眼,回忆却如潮水般扑打上来。
大学那年夏天,她和乔舒宛第一次亲吻的场景,像印在记忆深处的裂缝。
那时她才二十出头,穿着碎花裙、光着脚,蜷在宿舍床上让乔舒宛亲她的锁骨,她记得那天风很热,汗水打湿她的背,却觉得那是人生里第一次真正拥有自由的瞬间。
可那种自由没能持续太久。
暑假,她回家。
母亲无意中翻到了她和乔舒宛亲吻的合照。
那晚她刚洗完澡,正吹头发。
母亲冲进来,一把扯住她的长发,把她拖进卫生间,反锁上门。
“你是不是疯了?!”
“你想让我死吗?!”
“跟个女人苟合,不要脸的东西——”
她摔倒在冰冷的瓷砖地面上,后脑勾到墙角,脑袋轰的一声,瞬间一片嗡鸣。
母亲挥着晾衣架朝她打下来,一下一下,像发疯了一样,力气大得不像平时那个在旁人面前忍耐温柔的女人。
母亲的每一下抽打都像是要把她的骨头打断。
阮枝蜷缩着,却根本无处可逃。
疼,好疼。
妈妈,求你,求你不要再打了。
铁架打在肩头、背脊、腿上,火辣辣的疼。阮枝下意识想抱头,却被母亲再次扯起,整个人被拽得撞上墙。
“看看你是不是还是个处女!”
“看看你有没有让她上过——你这个变态!你这样哪个男人还敢要你!”
更屈辱的还在后面。
母亲狠狠拽下她的裙子,像是在检查一件肮脏的赃物。
她尖叫、哭喊,拼命挣扎,膝盖撞在地上,擦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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