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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答话,心里却在想,哪怕不是发达,起码有人记得我,关心我。这对现在的我,已经是种莫大的安慰。
晚上我打开本子,写下一句话:
“人之初,最怕无人问;风雨后,若有人撑伞,便是幸事。”
我知道,这条工地路不会轻松,但我也不再觉得孤单。希望这份挣扎,终有一日能换来真正的出头日。
;2018年7月17日晴转多云郑州北郊工地
早上六点,天还没完全亮,蚊子咬得我整晚没睡好,脑袋发涨。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听见外头的钢筋吊装声越来越近,心里就开始慌,怕迟到,怕漏事,怕挨骂。
赵启明的床铺空着,他昨天晚上说脚还疼,今天请了假。我一个人穿衣下楼,心里总觉得少了点依靠。
刚走到一层材料堆场的通道口,就被林哥喊住:“周磊,别去模板班了,王工叫你直接去材料验收。”
我有点懵:“啊?又去那边?”
林哥咧嘴笑:“你表现还行,人家王工点名要你。别怕,干好就是。”
我只得快步赶到东边堆料区。王工已经到了,手里拿着一份验收单,皱着眉头看脚下水泥袋。他一见我,丢过来本子和笔,说:“今天验收石子和砖,你去那边把运单号和进场时间抄下来,跟司机确认清楚。”
我应声去了,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男人,一脸不耐烦地撕开运单,嘴里嘟囔:“还验?不是昨天就拉过?”
我赔笑说:“公司流程,麻烦一下。”
记录好后回去交给王工,他看了一眼,又丢给我一个皮尺:“去那边数砖,每垛多少块,记录一份尺寸清单。”
这一干就是一个上午。太阳出来后地面发烫,我背上的衣服湿了干,干了又湿。鞋底沾满灰浆,脚跟被磨得生疼。
快中午,徐蔚来了,和王工低声交谈了几句,忽然走过来看我。她递给我一瓶矿泉水,说:“早上没吃饭?”
我愣了一下:“吃了点稀饭。”
她皱眉:“你脸发白,快喝点水,下午还有检查。”
我接过水,一股凉气顺着喉咙灌进胃里,整个人才像醒过来一样。我轻声说了句谢谢。
她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她每次出现都像是个沉静的影子,不说太多,却恰好在我最狼狈的时候递来一丝安慰。
午休时,我没回宿舍,直接趴在堆场边上的旧木板上,睡了一会儿。醒来时,手机上有一条短信,是林知秋发来的。
中午没吃饭?饭堂有芹菜炒肉,去吃点。
我顿时一愣她不是项目部的吗?怎么知道我在外头?我回了句“谢谢,我这就去”,一路小跑回食堂。
她站在窗口那儿,看见我,微微点头。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短袖,头发绑得整整齐齐,神情淡淡的,却让人觉得安心。
“饭我帮你打好了。”她递来一个托盘,里面是热腾腾的饭菜和一杯绿豆汤。
“林姐,太麻烦你了。”我红着脸说。
“你最近太辛苦了。”她轻声说,“上次你帮我搬图纸我记得的。”
我低头吃饭,不敢再多说,怕她觉得我不知分寸。可心里却有一股暖意久久不散。
吃完饭,我主动把托盘送回窗口,路过她身边时轻轻说了句:“谢谢你。”
她微微一笑,那笑让我整个人像被风吹散的积云,轻了些。
下午继续验收。王工交代我去南边仓库查一批预制板,他原本以为我不认识规格,但我前些天偷偷在工地资料室看过图集,大致知道怎么看编号和图纸。
我拿着皮尺和清单,挨个量尺寸、拍照、记数,整整干了一个多小时。等回去交单子时,王工看着我写的记录点了点头:“有进步。”
这句话虽然冷冷的,但却让我心头一热。
傍晚,赵启明回来了,脚还一瘸一拐。他说今天去医院拍了片,没伤骨头,但不能太使劲。
“你行啊,王工让你连着干两天验收,徐工都帮你递水了。”他笑得贼兮兮。
“别胡说。”我打断他。
“人家林姐也给你送饭。”他一边擦药一边说,“你小子是不是要发达了?”
我没答话,心里却在想,哪怕不是发达,起码有人记得我,关心我。这对现在的我,已经是种莫大的安慰。
晚上我打开本子,写下一句话:
“人之初,最怕无人问;风雨后,若有人撑伞,便是幸事。”
我知道,这条工地路不会轻松,但我也不再觉得孤单。希望这份挣扎,终有一日能换来真正的出头日。
;2018年7月17日晴转多云郑州北郊工地
早上六点,天还没完全亮,蚊子咬得我整晚没睡好,脑袋发涨。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听见外头的钢筋吊装声越来越近,心里就开始慌,怕迟到,怕漏事,怕挨骂。
赵启明的床铺空着,他昨天晚上说脚还疼,今天请了假。我一个人穿衣下楼,心里总觉得少了点依靠。
刚走到一层材料堆场的通道口,就被林哥喊住:“周磊,别去模板班了,王工叫你直接去材料验收。”
我有点懵:“啊?又去那边?”
林哥咧嘴笑:“你表现还行,人家王工点名要你。别怕,干好就是。”
我只得快步赶到东边堆料区。王工已经到了,手里拿着一份验收单,皱着眉头看脚下水泥袋。他一见我,丢过来本子和笔,说:“今天验收石子和砖,你去那边把运单号和进场时间抄下来,跟司机确认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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