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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婶娘。”
陆逢时接过馒头,暖了暖手,走进堂屋。
裴启云正在修理一把旧锄头,见她进来,放下工具:“阿时,有事?”
“二叔,婶娘,是有件事情跟你们商量。”
陆逢时坐下道。
“什么事?你说。”
王氏也擦着手进来坐下。
“就是三郎他今日又来信了,问我上次为何没有回信,我方才写好了一封,打算去县城寄给他。”
“啊,你上次没回信啊?”
裴启云愣,那信是写给陆逢时的,虽然也有提到他和王氏,但显然由她回信比较合适,之后他也没问。
没想到这孩子,到现在还没回信,砚哥儿别以为家里出什么事了,“还以为上次你给砚哥儿回了呢!不过信写好,让人带去驿馆就行,不用自己去。”
“这不是想省点时间。”
陆逢时露出恰当好处的娇羞。
“明日我赶牛车和你一起去!”
“不用,不用,这一来一回得两日,芸薹播种已到尾声,耽搁不得。”
已经十一月多,再不种下,就不赶趟了。
“你一个人能行吗?”
“二叔放心,上次去过一趟,正好住在驿馆,识路!”
陆逢时再拿了一个馒头,便去村口赶李老汉的牛车,到达镇上时是巳时末,她紧接着往城东去,城东有一辆去往县城的牛车,她现在脚程快,正好在牛车出前赶上。
戌时三刻到达南新县郊,十一月的天已经很冷,夜里更是寒意刺骨。
收割后的稻田一片空旷死寂,枯黄的稻茬在朦胧的月色下如同无数指向天空的骨爪。
寒风卷过旷野,出呜咽般的声响,更添几分阴森。
陆逢时站在田埂上,双眸紧紧锁定前方那片比上次来时更加浓郁,更加粘稠的黑色淤泥地带。
那浓郁带着腐朽水腥味的阴煞之气,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也让她肌肤感到阵阵刺麻。
水尸煞的力量,果然比上次更强了。
幸好水稻都已经收割完毕。
鲜少再有人来,不然定会闹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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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恢复的不错,胃口也更大了。”
陆逢时低声自语,语气冰冷。
她不敢有丝毫大意,不远处就是一片河流,这邪物盘踞水泽,凶戾异常。
她深吸一口气,体内淡白色的五行之气迅流转起来,在体表形成一层薄薄的护体灵光。
她没有立刻靠近那片黑土,而是沿着田埂快移动,同时从怀中掏出准备好的符箓。
一张张淡黄色的符纸被她精准地打入黑土区域周围的泥土中,位置或深或浅,看似杂乱,却隐隐构成了一个包围的阵势。
这些是她精心绘制的“地缚锁煞符”,能暂时锁住地气,干扰水尸煞借助水脉遁逃或汲取地力。
布置完外围符阵,陆逢时这才小心翼翼地靠近那片黑土的边缘。
脚下的泥土湿滑冰冷,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脚下深处,那蛰伏的凶物已经察觉到了她的到来,一股冰冷暴虐的意念如同毒蛇般探出,试图侵蚀她的心神。
“哼!”
陆逢时冷哼一声,默念清心咒,识海一片澄澈。
她右手握紧桃木剑,剑尖斜指地面,五行之气注入,剑身泛起淡白色光晕,将试图缠绕上来的丝丝黑气逼退。
她没有急于攻击,而是绕着黑土区域缓缓行走,每一步都踏在特定的方位,同时左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她的步伐和咒语,之前打入地下的“地缚锁煞符”被逐一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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