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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自在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一月之期眨眼只剩十一天。
前一天晚上,王氏又是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一家人围坐一起。
刚拿起筷子。
裴之砚就将裴启云面前的酒壶拿过来,往碗里倒满了酒,他起身,双手举起碗:“这么多年,多谢您二老操劳,三郎感激不尽。”
言罢,一饮而尽。
还差几月才十九的裴之砚是第一次饮酒。
一碗下去,整张脸都烧起来了。
王氏心疼坏了。
“你自小就省心,我与你二叔也没帮什么忙。就一碗就够了,心意我们都知晓,别再喝了。”
裴启云道:“你有出息,大哥大嫂在天有灵也会替你高兴,我和你婶娘你不必挂心,有空回来看看我们便好。”
“嗯,三郎知道。”
“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学习功课。”
裴之逸端起面前的酸梅汤,道:“将来也和哥哥你一样,进士及第。”
裴之砚拍了拍裴之逸的肩膀,表示认可。
最后,裴之砚是被陆逢时扶到住的地方,他那大高个,大半边身子都压在她身上。
若是普通女子,根本搞不定。
热水烧好,陆逢时去叫裴之砚:“水好了,洗个澡醒醒酒。”
裴之砚轻轻“嗯”了一声。
然后,然后就没动静了!
陆逢时想了想,用五行之气给他疏导了一遍。
他脸上也就没那么红。
裴之砚终于清醒了几分,不过双眼依旧很迷离。
见他眼神依旧迷蒙,陆逢时轻叹口气,伸手将他扶起。
裴之砚倒是配合,借着她的力道站起身,脚步却故意虚浮了一下,整个人又往她身上靠了靠。
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
“小心些。”
陆逢时稳住他,声音不觉放柔了几分。
裴之砚含糊地应着,手臂却“不经意”地环上了她的肩,将大半重量倚靠过去。
他垂着头,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丝,嗅到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与他身上残留的酒气交织在一起。
陆逢时扶着他,一步步挪向隔间准备好的浴桶。
水温正好,氤氲着热气。
她将他扶到桶边:“自己能行吗?”
裴之砚抬起迷离的眼,看着她,摇了摇头,声音带着酒后特有的沙哑:“头……还有些晕沉。”
陆逢时看着他被酒气熏得微红的眼尾,心尖突然像是被羽毛轻轻搔了一下。
她沉默了一瞬,终是道:“我帮你脱了外袍,你自己进去泡一泡,解解酒。”
说着,伸手去解他中衣的系带。
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颈侧的皮肤,温热而带着酒后的微烫。
裴之砚喉结微动,呼吸似乎滞了一瞬。
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近在咫尺而又专注的侧脸。
外袍褪下,露出里面白色的中衣。
陆逢时移开视线:“好了,进去吧。我去给你拿换洗衣物。”
陆逢时转身去取衣物。
身后传来轻微的水声,应是裴之砚依言进了浴桶。
她快步从他包袱里找出他的干净中衣,正要返回,脚步却微微一顿。
她并非不谙世事的深闺少女。
裴之砚方才那看似无力的倚靠,好似有着几分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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