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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边境线上,几周之内,一座座丑陋的堡垒拔地而起。
这些建筑粗犷、野蛮,透着一股让人后背发凉的阴损劲儿。
烽燧周围是层层叠叠的拒马,木头尖上无一例外都钉着淬了毒的铁刺。再往外,是挖得极深的壕沟,底部密密麻麻倒插着削尖的硬木桩,上面巧妙地盖着一层薄土和枯草,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最毒的,还是那些陷马坑。坑不深,但里面全是细长锋利的铁签子,专扎马蹄。一旦马匹踩进去,不死也得废掉,马上的骑士也别想好过。
三座烽燧成品字形为一组,互为犄角,火力可以完全覆盖彼此的死角。一座座堡垒,一个个烽燧群,就这么蛮横地钉在了边境线上,像一排排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沉默地等待着猎物。
朱棣站在一座刚刚完工的堡垒高墙上,看着远处那热火朝天的工地,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范统的管理方式,也是相当阴险,自己完全不用花费自己人力来管理。
那群被俘的土匪,被他用手段,拿捏得死死的。
他提拔了一批人当管事,而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都是之前在山寨里最底层,最受欺负,连饭都吃不饱的“受气包”。
其中一个叫“瘸腿李”的,之前在黑风山就是个打杂的,天天被镇三山的手下当狗一样使唤。现在,他成了这片工地的总管事。
只见他手里拎着一根浸过盐水的牛皮鞭子,在工地上来回巡视,那双小眼睛里闪烁着一种病态的兴奋。
“都他娘的给老子快点!谁他妈偷懒,晚饭就别想吃了,你是不是挠痒痒了,不好好干活偷懒,信不信给你一鞭!”
“你他娘的还敢瞪我!嘴巴是不是动了!妈了个巴子,肯定骂我了!”
“啪!”
鞭子在空中甩出一个脆响,狠狠抽在一个曾经是个土匪头目的背上,瞬间就是一道血痕。
那土匪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有丝毫怨言,只是埋头干得更快了。
而那些曾经作威作福的土匪头目,如今却成了最底层的苦力,在这些昔日的“受气包”手底下,被往死里折腾。
朱棣看得眼皮直跳,范胖子还整了好多东西,啥KP,啥OKR,啥使命愿景,啥996反正一大堆听没听过的东西。
这胖子,就这么的让这群乌合之众变成了最高效的劳动力。
原来,仗还可以这么打,人还可以这么管!
就在朱棣大开眼界,还有这陷阱的阴损程度啧啧啧!
辽东的另一边,一片原始的密林深处。
一个属于野人女真部落的营地里,到处都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膻味和血腥气。
纳哈出麾下的蒙古千夫长,阿古达木,正坐在主位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下方那个正在大口撕咬着烤羊腿的女真首领。
“首领,我们大汗的意思,想必你已经明白了。”阿古达木的声音冷得像块冰,“南边那些汉人,在我们家门口修墙盖房,这是对长生天子民的挑衅!”
“哈哈哈哈!”女真首领满嘴流油,发出一阵粗野的笑声,“挑衅?好事啊!我早就看那些汉人娘们儿和他们的粮食不顺眼了!”
他扔掉手里的羊骨头,抹了把嘴,兴奋地站了起来。
“阿古达木大人,你放心!不就是去杀汉人,抢东西嘛!这事儿我们爱干!”
他走到帐篷外,对着底下那群衣衫褴褛,却个个身形彪悍的女真族人,用他们的语言大声呼喊着。
底下的人群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大人要我们出三千人?”女真首领回头,脸上带着一丝狂热,“我给你五千!有马的骑马,没马的,跑着也得给我跟上!就当是去南边过年了!”
在他们眼里,去劫掠,去杀戮,仿佛不是战争,而是一场盛大的狂欢和赶集。
范统站在一座新建的堡垒高台上,双手负后,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微风拂过,吹动他那并不存在的飘逸长发,只吹得他身上的肥肉微微颤动。
看着底下那一片由自己亲手缔造的“奇观”,一股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在他胸中激荡。
这他娘的,基建狂魔的基因在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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