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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宁和纪航走出了隔间。
纪宁对纪父道:“爸,我出去一下。”
纪航快速跑出去:“我去给姐撑船。”
纪母以为纪宁妥协了,脸色好看了一些:“好好的和张家的人说清楚,该道歉就道歉,别再得罪人了。”
纪父皱眉:“你去哪里?不许去张家!咳咳……”
他就怕女儿犯傻。
纪宁已经走出去了,回了句:“爸,我有分寸。”
她匆匆下了木梯上了船,又大声回了句:“爸,不用担心,我不去张家,我去离婚。”
等纪母反应过来追出去,纪航已经将船摇出两米远了。
现在是涨潮时间,纪母总不能游过去去追他们,气得大喊:“你敢离婚,你就别回来了!纪航,你不拦着你姐,你也别回来了!”
姐弟俩压根就不听她的话。
一个是心淡了,一个是觉得对方无理取闹。
船驶出一段距离后,纪宁掏出光酥饼继续吃,吃完后,就去摇橹:“你去将光酥饼吃了,别留着。”
一只光酥饼显然是不够饱的,只能等到了镇上她再在系统买点东西吃。
纪航觉得大姐就是好,从不独食,不像纪月,什么好吃的都藏着掖着。
纪宁熟练的摇着橹,推动船往前行。
他们家这艘船总长六米八,宽两米三,干舷高&bp;0.4米,无动力,靠人力摇橹,只能在内河和近海捕捞。
近海也不能离岸太远,他们家这艘船在五六级风浪里虽然勉强能航行,但是这时候浪容易扑上甲板,比较危险。
纪宁还知道过两年他们这种船就要淘汰了,所以要在这两年内赚够钱换成有发动机的船。
幸好今年年底春风就开始吹起来了。
纪宁将船开到镇上附近一个没有人的沙滩停靠好,然后她道:“你在船上等我。”
纪航点了点头:“好。”
纪宁拿着网兜和鞋子跳下了船,然后上了岸,等脚干了,又穿好鞋子,往供销社走去。
来到供销社,她看了一眼时间,一点半,然后她又匆匆的前往民政所。
这年代很少人结婚会领证,因为很麻烦,既要公社的介绍信,还要婚前检查,而且去办证还要交两毛钱工本费和派喜糖,所以许多人结婚情愿不领证,只是办几桌酒席就算结婚了。
她不明白张家耀为什么会提出领证,但现在她是有点明白了,估计是想绑死她。
不过张家的人什么都有证,村里的人盖房子不会也不知道去办证,但是张家的人盖的房子是有证的,当然他们办证没其他人麻烦。
所以以后征收的时候,他们家的房子因为有证赔的钱都比别人多。这也是纪宁死后才知道的。
纪宁来到民政所才一点四十五分,她站在门外等。
等了没多久,一辆吉普车在她面前的大街开过,街上的人都忍不住看过去。
这年代街上自行车都不多,更不要说吉普车了。
纪宁低着头,心里担心离婚会被驳回,在想办法,并没有注意。
车里,同样坐着早上那三个人。
张锐一眼就认出了纪宁,放慢车速:“二哥,你的救命恩人。”
周淮序早已经看见,只是他有点诧异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来领结婚证吗?
应该是吧,总不能是来离婚的,他们昨天才办了酒席。
这时张家耀骑着自行车载着张兴业出现了。
周淮序看了张家耀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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