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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店中有个让小白颇为不解的服务项目——洗头。“洗剪吹”是完成一个型的必备全套流程,捆绑销售一个价格还算得上合理,但是“洗头”这个单独的项目居然会被独立拎出,着实缺乏点逻辑。
是什么样的人会花几十块钱去体验这样一个自己在家用元一吨的自来水和几毛钱一把的洗水可以完成的程序?
但存在即合理,今天她找到了答案。
譬如现在这个吊着石膏手臂,满头油光的应天赐就很需要这样的服务。
而很不幸,她变成了那个提供服务的人——并且是无偿的。
应天赐的家中简约到浴室中没有一个脸盆,要帮高自己一头的他洗头,踮着脚往水池里面按的想法感觉不错,有着高临下的快感。
但实际布局时,现操作上还需要板凳的加持,可惜他家没有板凳,餐桌椅又太高,蹲在餐桌椅上下手不仅形象不雅,重心也不稳,显然是行不通的。
小白叹了口气,只得商量,让他委身在淋浴间里蹲下,直接就地冲洗。
应天赐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在小白耸肩询问“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之后,他微微皱眉地屈下自己高昂的头颅。
小白很贴心地找来两条浴巾,像理店的tony老师一样,摊开来遮住应天赐脖子以下的衣服和手臂,就地取材地拿了两个晾衣夹夹住后颈处,别说,架势还是有模有样的。
将壁龛上的洗水放到脚边方便取用,再叮嘱“客官”用可以活动的另一只手护着点遮罩后,小白便也不多话,撸起袖子就取下喷头,试水温、打湿头、上洗水,一气呵成。
狭小的淋浴间内,两人不言一语,但配合却意外默契,喷头在前,应天赐该低头时就低头,角度不高不低。
小白正对着他,沾满泡沫的双手小心地在他头上按压着,专注仔细,心想着“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自己弄断他一只手,现在只是洗个头赔罪而已,小女子能屈能伸,不能含糊。
咫尺之间,应天赐又闻到她身上独特的气息,那股“猫薄荷”般的清新让人舒心。
此时此刻,水温不冷不热,力道不轻不重,节奏不疾不徐,即便全蹲的姿势略显羞耻,手臂上的石膏满是拘束,但他却感觉到一股久违的祥和与放松。
片刻之后,流水将他头上的油腻与烦恼尽数冲走,当小白用干毛巾包住他的湿,提醒他完工起身时,他却又感觉时间转瞬即逝,意犹未尽。
“你的蹲麻了吗?”
小白见他半天不起,想是脚受压太久不动,于是伸手将他搀扶起身。
“这么快就好了?没有偷工减料吧。”
应天赐问道,低头看时,却见她衣襟、衣袖和处都已湿了大半。原本宽松的衬衣变得贴身而紧致,将她玲珑的曲线展露无遗。
“您可以照照镜子,有没洗干净的地方,我重新回炉再来一遍也行。”
小白说着,拿着另外一条毛巾在自己身上擦拭起来,心想着还好自己早有准备,多带了一套衣服过来,待会儿得赶紧换上。
大毛巾遮住眼前人儿的身体,应天赐眼神略有失落地别开,闷闷道:“算了,就这样吧。赶快帮我吹干。”
===
浴室外间,吹风机与餐椅已就位。
应天赐坐在餐椅上,任由小白认真地用干毛巾在他头上揉搓了。
不含糊的力道几乎将他揉出轻度脑震荡,拿开毛巾后的头如狮子王般炸毛,看起来滑稽可笑。
应天赐不悦地盯着镜子里自己的型和小白道:“你是故意的吧。”
“是啊。”小白诚恳道,“吹头前要先擦到七八分干,不然湿气容易跑进五脏六腑对身体不好。你以前该不会是一洗完头就吹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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