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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玉卿和萧劲衍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皇后向来与太子亲近,此刻送礼来绝非好意。
“请进来吧。”&bp;萧劲衍沉声道,顺手将图谱收起来。
太监总管李德全亲自前来,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抬着药箱。他满脸堆笑地请安:“老奴给老将军、将军、夫人道喜了,皇后娘娘听闻老将军康复,特意让老奴送些补品来。”
黄玉卿注意到李德全的目光在药箱上停留了一瞬,心中冷笑。她走上前刚要接药箱,却见李德全&bp;“不小心”&bp;将药箱摔在地上,里面的药瓶碎了一地,露出的药渣中混着几丝不易察觉的黑色粉末。
“哎呀!”&bp;李德全夸张地叫起来,“老奴该死!这可是皇后娘娘特意让人调制的安胎药……”
“无妨。”&bp;黄玉卿蹲下身,看似收拾药渣,实则飞快用指尖沾了一点黑色粉末,“皇后娘娘的心意我们领了,只是我向来用惯了自己配的药,就不劳烦公公了。”
她将指尖的粉末悄悄递给身后的青禾,用眼神示意送去查验。李德全见状,也不好再坚持,寒暄几句便带着人离开了。
“这药有问题。”&bp;萧劲衍看着地上的药渣,眸色沉沉,“皇后这是想对孩子下手?”
“未必是皇后的意思。”&bp;黄玉卿站起身,“李德全是皇帝的心腹,他这么做,说不定是想试探什么。”&bp;她想起昨晚空间里突然成熟的冰灵草,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老将军突然开口:“把那黑色粉末给我看看。”
青禾将查验后的结果呈上:“是曼陀罗花粉,少量能安神,过量则会导致流产。”
老将军捻起一点粉末放在鼻尖轻嗅,脸色骤变:“这不是曼陀罗,是北境的蚀骨草!当年蛮族就是用这东西毒害我军战马,三个月内毛发脱落,筋骨尽断!”
黄玉卿瞳孔骤缩。蚀骨草?那冰灵草正是它的克星!难道空间提前感知到了危险,才催生出冰灵草?
“爹您确定?”&bp;萧劲衍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蚀骨草只生长在北境蛮族圣地,京中怎么会出现?
“绝不会错。”&bp;老将军的手微微颤抖,“当年我中寒毒,就是因为战马被蚀骨草所害,才摔下悬崖。”&bp;他看向黄玉卿,目光复杂,“丫头,你那药箱里……&bp;当真没有冰灵草?”
黄玉卿心中挣扎片刻,从空间里取出一小片冰灵草的叶子:“实不相瞒,我确实有这东西,只是来路不便细说。”
老将军看到叶子的瞬间,长长舒了口气:“有它在就好。蚀骨草虽毒,却怕冰灵草。”&bp;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血块比刚才更多了些。
“祖父!”&bp;黄玉卿赶紧上前给他施针止血,却发现他的经脉中竟有一股与蚀骨草相似的寒气在游走。
“别白费力气了。”&bp;老将军抓住她的手,气息微弱,“这是当年寒毒的余孽,每逢阴雨天就会发作,如今被蚀骨草引动,怕是……”
“爹!”&bp;萧劲衍声音发紧。
“我没事。”&bp;老将军摆摆手,“倒是你,劲衍,到了朔北要小心蛮族的圣女。当年害我的人,就是她。”&bp;他看向黄玉卿,眼神郑重,“丫头,这冰灵草……&bp;或许与你那玉镯有关吧?”
黄玉卿心中巨震,老将军怎么会知道玉镯的秘密?
“三十年前我摔下悬崖时,曾见过与你这玉镯相似的图腾。”&bp;老将军缓缓道,“在蛮族圣地的石壁上,刻着一模一样的狼图腾,旁边还画着一个捧着仙草的女子。”
萧劲衍震惊地看向黄玉卿的手腕:“玉镯还有这来历?”
黄玉卿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是我家传的物件,只知道能保平安。”&bp;她不能暴露空间的存在,只能暂时隐瞒。
老将军却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从枕下摸出一块残破的玉佩,上面刻着半个狼图腾:“当年从悬崖下找到的,你看看。”
黄玉卿接过玉佩,触到的瞬间,腕间的玉镯突然发烫,空间里的冰灵草发出耀眼的紫光。她强压下心中的震惊,将玉佩还给老将军:“这玉佩……&b
;p;或许与蛮族有关。”
“看来此行朔北,注定不平静。”&bp;萧劲衍握紧腰间的佩剑,“爹您放心,我定会查清当年的真相。”
老将军点点头,在黄玉卿的搀扶下尝试着站起来。他的双腿还在颤抖,但确实离开了床面。萧明轩拍着小手欢呼:“爷爷!爷爷!”
晨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将一家人的身影拉长。黄玉卿看着萧劲衍扶着父亲慢慢行走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老将军的康复解开了冰灵草出现的谜团,却又引出了蛮族圣女和狼图腾的秘密。
而那蚀骨草的出现,更是让她确定,京中势力早已与北境蛮族有所勾结。这场前往朔北的旅程,恐怕比她想象的还要凶险。
“明日一早就出发。”&bp;萧劲衍扶着父亲坐下,语气坚定,“让青禾把冰灵草制成药丸,每人带几粒防身。”
黄玉卿点头应下,目光落在窗外初升的朝阳上。她知道,从踏上旅程的那一刻起,他们就不再只是镇守边疆的将士,而是卷入了一场跨越三十年的阴谋漩涡之中。
而她腕间的玉镯,似乎正随着她的心跳,发出微弱的共鸣。空间里的冰灵草已经全部成熟,旁边不知何时又冒出了几株陌生的草药,叶片上闪烁着奇异的金光。
这一次,又会是什么预示?黄玉卿轻轻抚摸着玉镯,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无论前路有多少艰险,她都会守护好自己的家人。
廊下的寒风吹过,卷起地上的残雪,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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