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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北的春天,总像迟归的旅人,带着几分犹疑与寒意。残雪在背阴处固执地堆积,风里裹挟的不再是刺骨的冰冷,却依旧带着刀锋般的锐利,刮过新抽的草芽。将军府后院那片小小的试验田里,几株耐寒的冬麦苗已顽强地探出头来,嫩绿的叶片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昭示着生命的韧性。黄玉卿蹲在田埂边,指尖小心地拂过一株麦苗,感受着那细微却坚定的脉动。这是她从空间里精心筛选、改良的种子,是熬过雪灾、对抗即将到来的旱灾的希望。念安和念北像两只快活的小雀儿,在她脚边追逐着一只刚从冬眠中醒来的甲虫,清脆的笑声在尚显空旷的院子里回荡。
“娘亲!娘亲!”念安跑过来,小脸红扑扑的,眼睛亮得像浸了水的黑曜石,“爹爹说,有京里的大人物送东西来了!”
黄玉卿的动作微微一顿,指尖的麦苗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瞬间绷紧的神经。京里?大人物?在这个节骨眼上?她抬起头,望向府邸前院的方向,仿佛能穿透厚重的墙壁,看到那即将到来的、裹着蜜糖的“礼物”。苏清柔的流寇虽已肃清,但少帝密信中那“觊觎”二字,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从未真正离开。她站起身,拍了拍裙角沾上的泥土,对孩子们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是吗?那我们快去看看,是哪位贵客到了。”
前院早已肃然。萧劲衍一身玄色常服,身姿挺拔如松,负手而立,目光锐利地扫视着院中。院中央,几名身着靖王府亲卫服饰的汉子垂手而立,为首的管事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恭敬笑容,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他们身后,几匹神骏异常的西域战马被牢牢牵住,马蹄不安地刨着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马匹油亮的皮毛在稀薄的阳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凶悍与力量。旁边,一个沉重的紫檀木匣子被小心地放置在石凳上。
“下官靖王府内务管事赵福,奉我家王爷之命,特来拜见萧将军、黄夫人。”那管事赵福上前一步,深深一揖,声音洪亮,“王爷闻听朔北在将军与夫人治理下,百废俱兴,民生安泰,又逢雪灾旱灾接连而克,实乃社稷之幸,万民之福!特备薄礼,聊表祝贺,略尽心意。”
萧劲衍微微颔首,神色淡漠,声音沉稳如山:“有劳赵管事远道而来。靖王厚爱,萧某愧不敢当。不知王爷所赠何物?”
赵福脸上笑容更盛,指向那几匹战马:“此乃王爷费尽心思,从西域大宛国重金购得的‘踏雪乌骓’,日行千里,踏雪无痕,神骏非凡,特赠予将军,以壮朔北军威!”他又指向那个紫檀木匣,“此乃一套《西域农桑辑要》,据传乃前朝农官游历西域所著,孤本秘藏,内载西域奇珍异种、水利之法、耕作之术,王爷知夫人深谙农事,于朔北多有建树,特命下官寻来,赠予夫人,或可解夫人推广农桑之困。”
黄玉卿缓步上前,目光落在那几匹“踏雪乌骓”上。她并非行家,但也能看出这些马匹的非凡——肌肉虬结,筋骨强健,眼神中透着野性与桀骜,确实是难得的良驹。靖王这份“军威”之礼,分量不轻。她的视线最终定格在那个紫檀木匣上。孤本秘藏?农桑辑要?在这个朔北刚刚熬过天灾、产业初具雏形、靖王又恰逢其时地送来“技术指导”的时刻?这“礼物”的滋味,实在值得细细品味。
她面上不动声色,露出得体的微笑:“靖王殿下思虑周全,竟连朔北农桑之事也如此挂怀,玉卿感激不尽。这《西域农桑辑要》,玉卿定当珍视研读,不负王爷厚望。”她伸出手,轻轻拂过木匣光滑冰凉的表面,触感细腻,带着紫檀特有的沉静香气。打开匣盖,里面是几册用上等羊皮装订的册子,纸张泛黄,边缘微卷,透着岁月的沧桑感。她随手拿起一册翻开,纸张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上面是工整的蝇头小楷,配着一些线条古朴的农具图样。乍看之下,确是古籍无疑。
萧劲衍的目光则一直锁定在那几匹战马上。他缓步上前,修长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敏锐,轻轻抚过一匹乌骓强健的脖颈,感受着那肌肉下蕴藏的爆炸性力量,又仔细检查了马蹄铁的质地和磨损程度,甚至微微俯身,嗅了嗅马匹身上特有的汗味和草料气息。他的动作沉稳而专业,眼神专注,仿佛在与这些生灵进行无声的交流。片刻后,他直起身,声音低沉而清晰:“确是好马。王爷这份礼,萧某心领了。赵管事,一路辛苦,请下去歇息吧。”
赵福见状,心中暗道这萧将军果然是行家,面上笑容不减:“将军过奖。下官告退。”他带着亲卫们行礼告退,脚步声渐渐远去。
院中只剩下萧劲衍、黄玉卿和两个孩子。念安和念北被那神骏的战马吸引,正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小声议论着。
“玉卿,”萧劲衍走到黄玉卿身边,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凝重,“这马……蹄铁是新打的,但打铁的手法,是京中禁军马监的独门秘技。而且,这些马,虽是西域良种,但看口齿和调教的痕迹,至少已在京中马厩里养了半年以上。靖王说‘重金购得’,怕是托词。这马,更像是从京中精锐里直接拨过来的‘样品’。”
黄玉卿心中一凛,指尖下意识地捻动着那泛黄
;的羊皮纸页。萧劲衍的观察力总是如此惊人。靖王送来京中精锐的战马样品,其意不言自明——试探朔北的军力?还是暗示某种“合作”的可能?她看向丈夫,眼神交汇,彼此都读懂了对方眼中的警惕。
“这农书……”黄玉卿将手中的册子递给萧劲衍,“你看这纸张,虽做旧得很好,但墨迹的渗透力,还有这装订的线绳……太新了。至少是近一两年的东西。真正的孤本秘藏,不该是这个样子。”
萧劲衍接过册子,翻阅了几页,眉头紧锁:“确实。这‘古籍’,怕是‘新作’。靖王送来‘新作’,还特意强调是‘孤本秘藏’,其心昭然。他想知道我们掌握了多少农桑技术?还是想用这‘伪作’里的东西,来试探我们的反应,甚至误导我们的方向?”
夫妻二人站在初春尚寒的庭院里,阳光稀薄地洒在身上,却驱不散心头弥漫的阴云。靖王这份“厚礼”,每一件都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的不是涟漪,而是暗流汹涌。他关心的绝非朔北的“民生安泰”,而是这块在风雪和干旱中淬炼出的、日益强大的“朔北模式”本身!那份少帝密信中“觊觎”二字,此刻变得无比具体,带着沉甸甸的威胁感。
“爹爹,娘亲,这书好奇怪哦!”一直安静地站在旁边,小脑袋凑近木匣的念北,突然伸出胖乎乎的手指,指着木匣内壁靠近底部的一个不起眼角落,那里似乎有一丝极其细微的、与深色紫檀木不同的浅色痕迹,“这里,好像有个小印子。”
黄玉卿和萧劲衍的目光瞬间聚焦过去。
那是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光线难以企及。若非念北小孩子心细,又离得极近,几乎无法发现。黄玉卿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拿起木匣,将其侧对着光线。只见那内壁的紫檀木上,确实有一个比指甲盖还小的、微微凹陷的印记。那印记并非雕刻,更像是用某种极其细小的工具,蘸着特制的、几乎与木色融为一体的颜料,一点点点染上去的。形状……像是一个极其简化的、扭曲的“靖”字?又像某种难以言喻的徽记?它如此隐秘,如此刻意,仿佛一个深埋的陷阱入口。
萧劲衍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隼,他伸出手,指腹轻轻摩挲着那处微不可察的印记,冰凉的触感下,仿佛能感受到隐藏其后的毒蛇吐信。他猛地抬头,与黄玉卿的目光再次碰撞,两人眼中都燃起了熊熊的警惕之火。
这哪里是“礼物”?这分明是一封包裹在华美绸缎里的战书!靖王不仅送来了试探的“样品”,送来了误导的“伪作”,更在这木匣最隐秘的角落,留下了他独有的、充满挑衅意味的印记!他在宣告:我在看着你,我在算计你,朔北的一切,都在我的注视之下!
“爹爹,娘亲,这印子是什么呀?”念安也凑了过来,大眼睛里满是天真和好奇,完全不明白自己无意中的发现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
黄玉卿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激荡,脸上重新挂起温柔而平静的笑容,将念安和念北轻轻揽进怀里:“没什么,大概是工匠不小心留下的记号吧。来,我们看看这书里有没有什么有趣的花草,念安不是最喜欢认识新东西了吗?”她熟练地转移着孩子们的注意力,拿起那本“农书”,翻到绘有几种奇特西域植物的页面,耐心地讲解起来。
萧劲衍则不动声色地将那个紫檀木匣合上,动作沉稳,仿佛只是收起一件寻常物件。但他的目光,却如同实质般扫过院中每一个角落,最终落在远方天际线那片灰蒙蒙的群山轮廓上。靖王的印记,像一根冰冷的针,扎进了朔北看似平静的肌理深处。这印记背后,是京中权贵贪婪的视线,是靖王那深不可测的算计,更是即将席卷而来的更大风暴的序曲。
黄玉卿的声音温和地流淌着,为孩子们描绘着书页上那些虚构的西域奇花异草。她的目光却越过孩子们头顶,落在丈夫挺拔却绷紧的背影上。初春的风,依旧带着寒意,吹动她鬓边的碎发。靖王的“礼物”已至,那隐秘的印记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正无声无息地扩散。她知道,从这一刻起,朔北的春天,注定不会再平静。而远方,那片被靖王“礼物”所指向的京中,以及更北方的、被探报提及的“北境游牧联盟”的阴影,正如同两片巨大的乌云,缓缓地、沉重地向着这片刚刚在风雪中站稳脚跟的土地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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