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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大约200米,就能看见窑厂的烟囱了,烟囱半边已经塌了,露出里面漆黑的砖块,像一颗断了的牙齿,立在废墟里。
苏野的蓝光突然亮得刺眼,她拉着林砚和陈溪躲在一棵枯树后,压低声音说:“前面有3个能量信号,是普通腐行者,就在窑厂门口的空地上,没怎么动,像是在守着什么东西。”
林砚顺着枯树的缝隙往窑厂方向看——
窑厂门口的空地上,铺着一块破帆布,帆布下缩着三只普通腐行者,浑身沾满了红土,看起来脏兮兮的,手里都攥着半截朽木,时不时抬头往西北方向看,身体还在微微发抖,像是在害怕什么。
苏野的蓝光扫过这三只腐行者,摇了摇头:“没发现那只变异腐行者的能量信号,这三只腐行者的信号很弱,看起来很虚弱,应该是很久没找到食物了,它们发抖可能是怕刺鼠,也可能是怕变异腐行者回来。”
林砚注意到,腐行者面前的地上,用红土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爪”字符号,和之前在破庙墙上看到的符号一模一样,只是这个符号更小,画得更潦草,像是急着画完的。
“别惊动它们,”林砚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腐行者只是偶尔抬头张望,没有要移动的意思。
“它们应该是在等变异腐行者回来,咱们现在过去,只会打草惊蛇,说不定还会被它们攻击,先回去,等晚上再悄悄过来看看。”
黄鼬也盯着腐行者看了会儿,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声,像是在确认没有威胁,才跟着林砚三人往农舍走。
回到农舍时,张梅正蹲在野豆子苗旁,手里拿着一根小树枝,轻轻拨弄着刚长出来的真叶:“林砚姐!你们可回来了!豆子的小叶子又长了点!你看,上面还有细细的绒毛,软乎乎的!”
林砚凑过去一看,野豆子的子叶旁果然冒出了两片细小的真叶,叶片边缘呈锯齿状,上面覆盖着一层淡白色的绒毛,用指尖轻轻碰一下,能感觉到细微的阻力,软得像棉花。
野豆子:真叶0.4cm,日浇水2次(20ml株),根周撒有草木灰
“长得很好,”陈溪笑着摸了摸真叶,“等真叶再长两片,咱们就找几根细竹枝,搭个小架子,让豆子藤爬上去,这样既能通风,又不会占太多地方,还能让叶子晒到太阳。”
苏野则去检查了农舍的篱笆,回来时眉头微皱:“北侧篱笆的艾草粉少了些,地面有几个浅浅的爪印,是刺鼠的,但它们没敢越过篱笆,应该是怕艾草粉的味道。不过得再补充点艾草粉,顺便在篱笆外侧加一层铁丝,它们的爪尖能划开木头,加了铁丝更安全。”
吃午饭的时候,张梅兴致勃勃地给每棵黑麦草芽都起了名字:“最壮的那棵叫‘绿芽’,旁边那棵长得小的叫‘点点’,还有这棵刚展开真叶的,叫‘小扇’!以后我每天都给它们浇水,看着它们长大!”
她一边说,一边用小瓢给每棵芽都浇了点水,动作轻得像在照顾小宝宝。
黄鼬蹲在她脚边,张梅时不时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块炒荞麦粉,喂给黄鼬吃。
黄鼬吃得欢,小尾巴轻轻晃着,偶尔抬头看一眼黑麦草芽,像是在帮着看管。
饭后,四人一起给黑麦草搭简易的小架子。
林砚和苏野去柴房搬细竹枝——这些竹枝都是之前从废墟里捡的,林砚用军刀把竹枝顶端的尖刺都削掉了,避免划伤黑麦草的芽和叶;
陈溪和张梅则用之前编捕鼠器剩下的软藤条,剪成一指长的小段,用来绑竹枝和黑麦草芽。
林砚先在每棵黑麦草旁边插一根细竹枝,竹枝插入土壤5厘米深,用手轻轻晃了晃,确保稳固不会倒;
张梅则用软藤条轻轻把黑麦草的茎秆绑在竹枝上,藤条绕两圈就打一个活结,松紧度刚好能让芽自由生长,不会勒紧茎秆:“不能绑太紧,不然芽长粗了,会被藤条勒坏的!”
苏野在旁边帮忙调整藤条的松紧,要是发现绑得太紧,就会用指尖的蓝光提醒张梅,三人配合得格外默契。
黄鼬也没闲着,叼着小铃铛跑到篱笆边,把铃铛挂在铁丝上,虽然挂得歪歪扭扭,但每挂好一个,就会跑到林砚身边蹭蹭她的手心,像是在邀功。
搭完架子,林砚又在篱笆外侧加了一层铁丝——她把铁丝从柴房搬出来,这是之前在五金店废墟里捡的,虽然生了点锈,但还很结实。
她把铁丝绕在篱笆的木杆上,每10厘米绕一圈,接头处用钳子拧紧,还在铁丝上挂了些小铃铛:“这样刺鼠要是想爬篱笆,碰到铁丝和铃铛,铃铛就会响,咱们能提前发现。”
傍晚的时候,林砚绕着农舍巡逻了一圈。
西北方向刺鼠的洞口旁,有几个浅浅的爪印,但没越过艾草粉圈,显然是刺鼠试探着过来,又被艾草粉的味道吓走了。
林砚在洞口旁插了一根绑着反光塑料布的细竹枝:“夜里电网的蓝光照在反光布上,会晃刺鼠的眼睛,它们更不敢靠近了。”
她又检查了黑麦草和野豆子,芽和叶都没有损伤,才松了
;口气。
天黑后回到瓦房,张梅已经靠在草堆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一根不小心弄断的黑麦草芽,嘴角沾着点荞麦粥的碎屑;
陈溪正在榨艾草汁,她把晒干的艾草放进石臼里捣成粉,再用热水冲泡,过滤后装进一个小陶罐里,罐口贴了张用炭笔写的“应急解毒”纸条;
苏野用指尖的蓝光扫了一遍农舍周围,确认没有异常能量信号,才把蓝光收了回去。
林砚靠在窗边,手里摩挲着军刀的刀柄,心里却没完全放松——这些天的威胁慢慢向农舍收紧。
正想转身去整理工具,系统突然跳出。
窑厂朽木含‘爪’字符号残留,且有农舍荞麦粉
她心里一沉,立刻摸了摸装荞麦粉的布兜——布兜的角落果然有个小小的破洞,是之前搬东西时不小心勾破的,肯定是漏了些荞麦粉出去,被刺鼠或腐行者带到了窑厂。
“原来那只变异腐行者早就来过农舍附近了,”林砚低声自语,“破庙的符号、窑厂的腐行者、刺鼠的巢穴,这些都是它布的局,说不定是在为更大的行动做准备。”
夜风从窗户吹进来,带着艾草的淡香,断墙方向传来黄鼬轻微的呼噜声,黑麦草的芽在电网的蓝光下轻轻晃。
林砚心里打定了主意:明天一早,必须再去窑厂一趟,不然这片农舍,迟早会被卷进更大的危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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