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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火有什么味道?
这家伙分明是醉了!
顾意强自镇定,目光却被楚望钧手中摩挲的物件吸引——那东西焦黑残缺,分明是烈火灼烧后的残留。
呵,这大半夜的,莫非是想起死对头,反倒生出几分惺惺相惜?
呸,也是欠得慌!
说来也是,身为先帝一母同胞的幼弟,自幼被先帝养在膝下,视若亲子。病逝前更命他以摄政王之尊辅佐幼帝,满朝文武,鲜少有人敢与他叫板。
顾意其实也不想,奈何这人总和她过不去。
“王爷……”她强自镇定,“这是……想起谁了?”
楚望钧眸中闪过一丝恍惚,旋即覆上冰冷。手指猛然攥住她手臂,“不该问的别问!”
顾意险些条件反射一记肘击,却在抬臂瞬间硬生生转为瑟缩,化作一声低颤:“王爷……疼……”
娇气。
不知何故,楚望钧忽然想起了顾意。
那年刺客箭矢破空而来,少年纵身挡在先帝身前,箭头没入左臂,鲜血浸透三层官袍,却连眉都不曾皱一下。
“王爷……”
一声轻唤将他拉回现实。他目光掠过她颈侧红痣,眸中情绪几经翻涌,最终归于冰冷,“回去
;。”
“明日卯时,来祠堂上烛香。”
鬼使神差地说完,楚望钧转身离去,身影渐融夜色。
顾意揉着自个儿生疼的手臂,暗自腹诽……这疯子手劲也忒大了!
夜风掠过回廊,她悄无声息潜入了书房。
可翻遍所有奏折文书,竟没找到半点有用消息。顾意大失所望——看来真正要紧的,楚望钧根本不会摆出来。
真是谨慎得可恶。
她只得悻悻而归。
翌日卯时,王府祠堂笼罩在氤氲晨雾中。
顾意穿了身素白裙裾,跟在引路侍女身后,心下狐疑不定。
昨晚那句……不知楚望钧又打什么算盘。
“夫人请,”侍女在祠堂门前止步,“王爷在里面等您。”
顾意深吸一口气,抬脚踏入。
楚望钧背对着她站在供桌前,晨光透过窗棂,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整个供桌空荡寂寥,只正中摆着一个崭新的乌木牌位:
「辅政大臣顾公讳意之灵位」
顾意瞳孔骤然紧缩,险些腿软下去。
什么鬼……这祠堂里供奉的,竟是她的牌位!
他们非亲非故,甚至可谓死敌,楚望钧为何要为她立祠供奉?
“过来。”楚望钧未曾回头,“上香。”
顾意无声上前,接过他递来的三炷香。
香火在手中明灭不定,她对着自己的牌位躬身三拜,只觉得无比荒谬。
谁能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还能祭拜自己。
上完香,她状若天真地试探道,“王爷立此牌位……可是因觉得这位大人,是个好人?”
莫非死对头终被她的人品折服,幡然醒悟了?
楚望仍未看她,目光死死凝在牌位上,喉结微滚,声音沙哑得厉害:
“他是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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