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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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容易受影响的小屁孩(第1页)

南宫璟仰面躺着,松木床板透着经年的温凉,混着铁柱身上若有若无的汗碱味。帐角漏进的月光碎成银箔,在床栏上投下斜斜的影子,像极了御书房檐角的冰棱。

他伸手摸向腰间,触到的却是麻绳——入校时被林悦收走了玉佩,说是“贵重物件容易丢”。此刻那根麻绳硌着后腰,竟比羊脂玉更让人安心。

铁柱的鼾声如夏日闷雷,忽远忽近。南宫璟数到第三十七声时,听见床板“吱呀”一响——是下铺的南宫玦翻了个身。少年揉着红肿的指尖,在黑暗中嘀咕:“这鬼针线,比太医院的银针还扎人。”话音未落,窗外传来“哐当”一声,不知哪个工场的铁器坠地,惊起一阵蝉鸣。

“你们睡了吗?”南宫玥的声音从隔壁床铺飘来,带着小姑娘特有的软糯鼻音。她抱着从家里偷带的丝帕,指尖反复摩挲着帕角的金线牡丹,却总想起铁花帮她擦脚时,那双手上沾着的草汁痕迹——比绣娘的手粗糙百倍,却暖得像灶膛的余温。

“没呢。”南宫玦踢开被子,露出缠着布条的食指,“白天叠被子时划的,也不知会不会留疤。”他忽然想起上午在井台,铁柱用嘴帮他吮去伤口的血,那动作自然得仿佛给自家兄弟处理伤口,让他连“男女授受不亲”的呵斥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南宫璟望着头顶的床板,木节在月光下像只微睁的眼。他想起铁柱蹲在地上,粗布裤腿卷到膝盖,露出小腿上褐色的胎记,像片枫叶。

“那些小崽子...怎么什么都会?”南宫璟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却在寂静的夜里激起涟漪。他想起虎娃子们徒手爬树摘桑葚,想起铁花用草茎编蚂蚱逗哭鼻子的小囡,想起铁柱蒙着眼都能把石锁举过头顶——这些本事,是太学的夫子永远不会教的。

“铁花说,他们六岁就喂鸡养猪。”南宫玥咬着被角,忽然想起下午在菜园子,自己被蚯蚓吓得尖叫,而铁花却笑着把那软体动物捏在手里:“这是地龙,能松泥土,比你那西洋香膏管用。”她偷偷摸了摸枕头下的香膏盒子,忽然觉得那甜腻的玫瑰味,不如铁花围裙上的韭菜香来得清新。

“豆腐脚...”南宫玦忽然笑了,带着几分自嘲,“我今儿看见虎娃子的脚,大脚趾和二脚趾分得开开的,像能夹起绣花针。他说这样跑山路稳,不会摔跟头。”

他想起自己穿着软底缎靴在御花园散步,踩过的每块青砖都经过匠人打磨,却从未真正“站”过土地。

“你们说,”南宫玥忽然坐起来,月光勾勒出她发间散落的珍珠,“要是父皇看见我们现在这样...会生气吗?”无人回答。

南宫璟摸向枕边的粗布衣裳,指尖触到白天缝错的针脚——他终究没学会铁柱的“补丁绣花法”,却在拆线时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错,必须亲手拆了才能重来。

铁柱的鼾声忽然停了,少年在睡梦中翻了个身,手臂搭在南宫璟床沿。南宫璟嗅到他袖口淡淡的铁锈味,忽然想起铁柱说过,他爹是村里的铁匠,每天打完铁回家,身上的汗都是黑的。

“等我长大了,也要做个能打犁头、能铸刀剑的铁匠。”少年说这话时,眼睛亮得像熔炉里的铁水。

蝉鸣渐歇,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南宫璟闭上眼,听着铁柱重新响起的鼾声,忽然觉得这单调的节奏比宫廷乐师的编钟更悦耳。他想起林悦说过的话:“真正的高贵,不是生来什么都有,而是知道什么都要靠自己去挣。”

黑暗中,南宫玦忽然轻笑一声:“其实那补丁...缝歪了也挺好看。”南宫璟勾了勾嘴角,将粗布被子往上拉了拉。一个皇子从云端跌落尘埃,却在尘埃里,看见了星辰的模样。

众人沉默。南宫璟摸了摸自己光滑的掌心,想起今日叠被时磨出的红印,忽然觉得这印记比任何玉佩都珍贵。“要不...明天咱们跟他们学种地吧?父亲大人叫我们过来势必有用意。”南宫玥的声音里带着期待。

“铁花说,后山的南瓜快熟了,能挖个坑埋进去烤着吃。”

“谁要学种地!”南宫玦嘴硬,却听见自己肚子“咕噜”响了一声。

黑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八个孩子不约而同地摸向枕头下——那里藏着虎娃子们偷偷塞的烤红薯。咬开焦黑的外皮,甜糯的热气顿时弥漫开来,比宫里的糖蒸酥酪更让人满足。

早上,南宫璟被铁柱摇醒:“快起来!去井台抢水!晚了要排队!”是的在学校没有安排水管,南宫璟迷迷糊糊跟着起床,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头发乱得像鸡窝,衣裳扣子系错了两颗。铁柱见状大笑,掏出把木梳塞给他:“接着!俺娘说,男子汉也要梳整齐,不然娶不到媳妇。”

井台前,南宫玥正在跟铁花学打水。木桶第一次没入井中时,她吓得尖叫,却在水花溅上脸时笑了起来。虎娃子们围过来起哄,教她如何用巧劲摇辘轳,阳光洒在她沾着水珠的发梢,竟比珍珠更明亮。

早课铃响前,八个“金枝玉叶”终于收拾妥当。南宫璟看着自己系好的鞋带,虽然歪歪扭扭,却比昨日整齐许

;多;南宫玥摸着铁花帮她补的袜子,补丁上绣着朵小野花,针脚细密。

“快走!要迟到了!”铁柱拽着他跑向教室,南宫璟忽然发现,踩着粗布鞋在石板路上奔跑的感觉,竟比穿朝靴踩在金砖上更轻快。

从今天起,有些东西正在悄悄改变——比如掌心的茧,比如眼里的光,比如终于明白:真正的高贵,从来不是被人伺候,而是能笑着接过生活的粗麻布,把它缝成自己的星星。孩子的世界其实很简单,也非常容易受影响,林悦想着,“南宫老头果然是大皇商,眼界也是不同的,哪怕青云村发展的好,可谁也不愿意自家孩子吃苦啊。格局就是不一样。”

风卷起操场上的尘土,却掩不住孩子们的笑声。八个“金枝玉叶”被虎娃子们簇拥着跑向教室,前几日的课会将他们放在一起,三日后考核再看成绩分档。

有人的发带散了,有人的鞋子脏了,却都笑得见牙不见眼。林悦看着这场景,忽然想起一句话:“教育不是装满水桶,而是点燃火焰。”她摸出白粉笔,在教室门口的小黑板上写下:今日新来八位同学:南宫璟、南宫玥、南宫瑄、南宫...

周大学士看着黑板上的名字,眼镜再次滑到鼻尖:“这...哪有个贵族样子?果然,那位皇商,南宫先生应该是...”南宫先生望着阳光下的黑板,嘴角上扬。他知道,从今日起,紫禁城的龙椅上,或许会多几个知道“家”字该怎么写的人—宝盖头下,不只有皇权,更该有民心。

是夜,林悦和各位老师们批改完作业,发现窗台上多了块糖糕,旁边压着张字条,字迹歪歪扭扭:“谢谢老师,明天我想跟虎娃子一起掏粪。”她笑了,将糖糕塞进嘴里。

而在紫禁城的御书房,南宫先生铺开宣纸,饱蘸浓墨,却久久未动笔。烛光摇曳中,他忽然想起青云学堂的黑板报,想起那个多了“心”的“家”字,终于挥毫写下:与民同心者,民亦与之同心。墨迹未干,窗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侍卫传来今日各位皇子皇女的情况。他望着纸上的字,忽然觉得这御书房的砖墙,竟比青云学堂的水泥墙冷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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