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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歌说韩柳没有告诉他,但是陆仁心中有一种预感,他今天能够得到答案。
韩柳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问:“你知道我的尸体是怎么处理的吗?”
陆仁没有说话。
韩柳自己答了下去:“他们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留着我的尸体验尸说不定要牵扯出更多的麻烦,索性将我就地掩埋了。”
韩柳说:“寝室外面的水泥地不是完整的一块,而是由许多小块拼接成的,有需要的时候完全能把它们撬开。”
“……唔,我就下面。”
韩柳语气中带着难以遮掩的愉悦:“我在下面孤零零带了九年,现在真好啊,有那么多人陪着我。”
拳头紧攥着,指甲掐入了手心。
“……这些不像是你会说出的话。”陆仁简直难以想象自己身后站着的是曾歌信中话中的那个女孩。
“像之前那样的才是我吗?”韩柳问,“我如今这般不该比以前更好吗?”
“以前那个韩柳,受了委屈,被人欺负,她只能把这些事情埋在心底,谁都不能告诉。老师不想惹麻烦,同学只会嘲笑,父母不会理睬,她又不想给自己弟弟压力……为什么呢?”韩柳很不解地问,“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痛苦的事情都要我一个人承担呢?”
“就连死后都得不到公正,死后都要承受痛苦。”
“死去那么多年,我可算想明白了,公正是要自己争取的。”
陆仁苦涩道:“杀死凶手的女儿,杀死帮凶的丈夫,这不叫公正。”
“公正这种东西不都是由人说的吗?”韩柳的话中竟是带着令人生怖的天真,“以前我说不了话,所以他们说我自杀便是公正。现在我让他们不敢说话,我做的事就不能叫公正了吗?”
“你想要如何呢?”陆仁叹了一声,“何述死了,你的仇已经报了。”
韩柳说:“害死我的,又怎么会只有那么几个人呢?”
陆仁缓缓回过头去。
韩柳站在阴影里,在陆仁眼中是一个模糊的轮廓,他看见韩柳的脚下是一个血泊,鲜血从裙上滴落。
韩柳出现的时候,有时像是一个普通的女孩,有时却是浑身带血的模样。
一个像活着时的她,一个像坠楼后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的她。
“你不能再拿着它了,”陆仁道,“你现在不对劲。”
黑暗中,韩柳似是扯出了一个笑容。
“你要拿走它吗?”她问。
作者有话要说:碎觉碎觉,白天再写。
对不起鸽了这么多天,最近实在太忙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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