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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无精打采地扫着地,她又开始琢磨自己的回忆,却发现自己似乎不仅仅是丢失了一部分记忆这么简单,脑海中仅剩下的记忆全是碎片化的、毫无逻辑的,甚至是与六见游马有关的回忆也变得异常模糊,只隐隐约约地记得他们似乎因为什么事情告了别,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面了。
而她现在连自己身在何处,周围这些人到底是谁都不清楚。
等等!她似乎曾经与六见游马约定过,要一起打破世界的束缚,把它变成一个真实的、真正的世界,难道他们已经成功了吗?所以她才会突然丢失一部分记忆,然后又在不知名的地方醒来,如果是当作反抗世界意识的后果来说的话,那一切似乎就能说的通了!
她的双眼倏然一亮,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她还鼓起勇气和侦探社的众人搭了话,问了许多在别人看来傻得可以的问题:
“那个,可以再叫一遍我的名字吗?”
中岛敦不明所以:
“……青木眠?”
好像就这三个字就一下子让她变得高兴了起来,脸颊两边浮现出浅浅的酒窝,青木眠双眼亮晶晶地盯着中岛敦:
“那我有过家人和父母吗?”
想到在国木田那里看到的资料,中岛敦下意识地挠了挠头,有些心虚地干笑两声:“嗯……是有过的。”
青木眠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徒留几个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与谢野医生轻“嘶”一声,摸了摸下巴:“……感觉也是很惨的孩子呢,关于她的指控严重吗?”
国木田在键盘上飞舞的手指顿了顿,他看了一眼突然明媚了起来,正惦着脚尖擦窗户的青木眠,低声回答:
“她主要是因为异能失控造成了严重的财产损失而被指控的,但是那边正在评估她现在的危险性,如果认定她还有失控的风险的话……”
“但是,但是,”中岛敦看向少女的眸光黯淡了些许,忍不住开口反驳,“她自己一定也很痛苦吧,明明不是她想做出的事情。”
浑身干劲,心情愉快的青木眠还不知道他们正在讨论与她生死密切相关的事情,不如说,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是被监视和控制的嫌疑犯一枚,她单纯地以为出门打报告是这个地方的什么规定,在把整个侦探社都打扫得闪闪发光后才期期艾艾,有些局促地走到今天早上的那个男人面前:
“请问……”
“我叫国木田独步。”
男人打字的动作不停,眼镜反射出电脑屏幕的冷光,显得分外冷酷无情,手指却在听到一声规规矩矩的“国木田先生”时忍不住一滞。
……好怪,好怪,失忆的青木眠好怪。
他抬起头,看见青木眠充满期待地看着他:“我现在可以出去了吗?”
随之而来的是一份双手奉上的手写报告书,字迹端正如小学生,国木田简直能想象出她坐在桌子前一笔一划分外认真地写出这些东西时的样,申请理由甚至写的是想出去和好朋友见面。
国木田捂住嘴,咳嗽了几声,心下稍安:
好险,差点就忍不住笑了。
“噗哈哈哈哈国木田国木田!”好死不死地,坐在旁边的太宰治却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边捂着肚子笑得猖狂一边轻描淡写地把他的底裤抖了个干净,“除了你之外居然真的还会有人把出门要打报告这句话当真!不过小眠可比你可爱多了,你就批准了吧。”
“太宰!”恼羞成怒地把搭档的头按回去,国木田独步强忍着想拔腿离开的冲动故作淡定地推了推眼镜,对着不明白状况的青木眠开口:“你先等等吧,咳,我晚上再跟你说。”
……怪,好怪!
看着青木眠乖乖点头然后在沙发上坐下,国木田独步突然有种莫名而来的负罪感,他连连摇头甩开这种感觉,强迫自己专注工作。
傍晚时分,一天的事务终于结束,还肩负着监视和关押任务的国木田独步脚步沉重地领着失忆的青木眠进了自己的房间,却看到先进了门的少女转身疑惑地看着他: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进我的房间?”
一个激灵,国木田独步连忙反驳:“这也是我的房间!”
青木眠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眼中的不解几乎要化为实质:“……为什么我们要睡在一个房间?”
再单纯不过的问话却让国木田独步的脸出现了一个爆红的大动作,他恼羞成怒地低吼:
“才不是睡在一个房间!是住在一个房间,不对,是你住在我的房间!也不对,是你被迫住在我的房间——”
青木眠的双眼陡然瞪大,国木田独步崩溃捂头:“……不是,是我们俩被迫住在一个房间。”
“为什么呢?”
当然是因为你是嫌疑犯,而我必须贴身监视和控制你。
他不假思索地就要说出这些话,却在接触到青木眠此时显得分外明亮的双眼时忍不住一顿。
艰难地挣扎了片刻,国木田独步叹了一口气,仿佛是在对什么投降似的,他随手摘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到青木眠头顶上的花瓣,无可奈何地低声道:
“因为侦探社的宿舍不够用了,你只能和我住在一起了。”
青木眠惊喜地睁大了双眼,眼眸倏然一弯,笑容灿烂,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那我是侦探社的成员吗?”
我搭档说我不像好人,真的假的?
“早上好!这个给你。”
“哦……好,谢谢。”
粉嫩嫩的花朵差点戳到了他的脸颊上,中岛敦愣愣地接过花枝,看着仿佛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的青木眠怀抱着一捧花枝又去找了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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