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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把虚弱的伤患丢给拿着武器的敌人,这小兔子的心黑得很!
粗糙的树叶进嘴,总有一股挥之不去的苦涩味道,耳霜现在就后悔,刚才没有扔得更大力一点,直接把这个狼心狗肺的小混蛋扔给那个刀疤脸算了,哼。
耳霜挣扎了一会儿,从地上爬起来,低头检查自己身上哪里受到损伤,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小腿内侧被尖锐的石头给划开了一大道口子,殷红温热的血液争先恐后地涌流出来,淅淅沥沥淌了一地,若是让不知情的人瞧见了,保不准还会以为自己撞上凶杀案现场呢。
看见耳霜腿上的阔口,钢牙有点不淡定了,原本汹汹的气势也逐渐衰弱下来,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真的过分了。
可是,刚才那种危机关头,他自己也很难控制住妖力所制造的龙卷风究竟会有多强力啊。
钢牙以为耳霜发现自己流出这么多血,会被吓得“哇”的一声哭出来,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安慰,说抱歉的时候,没想到耳霜只是摸摸那个伤口的边缘,比划了一下长度和宽度,接着就撕下自己衣服上的一截布料,简单地搽干净血液后,跟个没事人一样将伤口包扎起来。
在绑布条的过程中,耳霜不满地“哼哼”几声,说:“我的衣服被泥土和血给弄脏了,你得答应赔我一件,不然我就不抱你了。”
谁要你抱!
但钢牙没有再表现得凶巴巴的,确实是自己理亏,她也确实救了自己很多次,而且还是奋不顾身地去救,就冲这一点上,他也不能对她太凶。
半响,钢牙颇为无奈地叹气道:“我赔,你想要什么样的衣服都可以。”
得到赔偿的承诺,耳霜笑得灿烂,露出皓齿,眼睛里像是落满了星星,闪闪发光的,“那说好了哦,我要一套厚实的棉衣,不允许反悔。”
这是钢牙所听到过的最奇怪的要求,他忍不住问了句,“为什么是棉衣?”好看的人类和服或者裙装他都好理解一点,厚棉衣是什么鬼?
耳霜振振有词,“因为山里的冬天很冷,而我没有钱,买不起冬衣。”
虽然玲芽一向十分注意孩子的保暖问题,每次临近深秋就开始准备过冬的柴火和衣物,但可惜耳霜天生体寒,哪怕身上裹了好几层被子都依然会被北风冻得索索发抖,自有意识以来,她就没有一年的冬天是可以不感冒的。
她可太讨厌成天打喷嚏,发烧烧得脑袋晕乎乎的感觉了。
“行。”钢牙艰难地点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浑身毛绒绒的妖怪不稀奇,但浑身毛绒绒还怕冷、甚至还能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怕冷的妖怪,他真的是第一次见。
妖兔,果然无论从什么角度上来说都很奇怪啊。
钢牙:“你一路上就只遇见了这个叛徒吗?”
耳霜摇头,把另外两个妖狼族也说了出来,“不止,还有一个留着莫西干发型的杀马特少年和一个三白眼的、凶巴巴的小混混。”
她对要盘问自己的人的印象都不好,所以描述时也不免带上了点个人情绪。
听见耳霜的描述,一些话顿时咽在了钢牙的喉咙,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呃、你的意思是其中一个人留着比较长的银色头发,而另一个人则是看起来不是很友善,对吗?”
耳霜:“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他们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可能跟这个想害你的刀疤脸是一伙的。”
嗯,可以肯定了,这个小兔子一肚子坏水。
钢牙哭笑不得地说道:“你肯定是遇到白角和银太了,他们是跟我一起长大的玩伴,品行绝对可靠,无论是谁要背叛我,都不会是他们。”
耳霜面不改色:“好吧,只是这样依然不会让我对他们的第一印象变好。”虽然钢牙为他们的人品作出担保,但她还是决定记仇。
耳霜:“刚才他们说会回去把其他还在寻找你的族人都带到坡下的那一片林地,只要我们往那里走一段距离,应该就能跟他们碰头。”
她看着满脸是血的钩爪犯了难,纠结道:“但是我力量不是很强大,如果是要押送这个刀疤脸,那我就没办法空出手来抱住你了。”
钢牙又呛了一下,看向耳霜的眼神里写满了不可思议,像是在说“究竟是什么让你产生了这种如此不自量力的想法”?
钢牙:“我从来没有打算让你押送钩爪。”
耳霜竖起耳朵去听,嗯?
“那要怎么去跟你的族人们会合呢?”
对此,钢牙的回应是召唤出了一簇由风所拧成的“绳索”,吩咐耳霜道:“你用这捆‘绳子’将他给捆起来,捆结实一点,不要让他有挣脱的可能,接下来就让他自己走,不需要你多做些什么。”
说着,他清清嗓子,义正言辞道:“还是需要再抱我走一段路才行,等见到我的族人之后,我会报答你的,辛苦了。”
耳霜咧出笑容,诶哟,自见面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从这个高傲的狼崽子嘴中听到“辛苦了”,兔兔我啊,很开心捏~
耳霜一拍胸脯,语气十分肯定地保证:“放心好了,我超级可靠的,绝对能够把你平安无事地送回去,同时也不会让叛徒有任何逃跑的机会。”
钢牙:……不,什么形容词都可以用在你身上,但唯独“可靠”不行。
耳霜拿起地上的“绳索”,三下五除二就将钩爪绑成了个“大闸蟹”的模样,在这期间钩爪一直在“咿咿呀呀”地喊疼,要求把绳结打松一点,但耳霜只当没听见,反而还绑得更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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