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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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霜夜初生(第1页)

仁济医院的应急灯在风雪中明灭,像濒死者眨动的眼。沈砚的医用手套按在孕妇隆起的小腹上,指腹下的胎动突然变得异常剧烈,仿佛有液态金属在皮肤下游走。

“陈姐,胎心监测仪!”他抬头望向护士站,却发现陈琳正对着窗外发呆——玻璃上凝结的冰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露出外面被灰雾笼罩的街道。三小时前他们刚把最后一批幸存者转移到地下车库,此刻整栋楼里只剩这个难产的孕妇和两名医护人员。

孕妇突然发出非人的嘶吼,沈砚的手电筒光束扫过她的脸,瞳孔正分裂成复眼状的菱形光斑,皮肤下浮现出蛛网状的荧光纹路。“出去!带好小瑶!”他将陈琳推向安全通道,转身时听见布料撕裂的声响,本该待产的女人正以诡异的关节角度扭曲着坐起,指甲变成半透明的刃状结构。

最危险的是她腹部——原本足月的胎儿正在皮肤下凸起蠕动,形成一个不断变幻形态的液态球体,每一次搏动都让周围空气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像是某种能量在挣脱肉体牢笼。沈砚摸到腰间的战术匕首,却想起半小时前收到的母亲短信:“无论看到什么,优先保护未感染者。”

“砰——”

安全通道的门被撞开,陈琳踉跄着退回产房,左臂有道深可见骨的抓痕,血液却呈现出反常的银灰色。“小瑶她……”她话未说完就剧烈抽搐,眼球表面蒙上白翳,指甲开始融化成黏糊状的金属液体。沈砚突然想起三天前在物资站看到的场景:一只衔着老鼠的流浪猫,在啃咬的瞬间整只动物化为发光的粉尘,而猫咪的瞳孔变成了和眼前人类相同的菱形。

异变在十秒内完成。前一刻还在求他救救孩子的陈琳,此刻喉咙发出破风箱般的低吟,脊椎骨从后背刺破皮肤,长出三根布满倒刺的“肢体”。沈砚后退时撞翻医疗推车,余光瞥见产床上的孕妇已完全干瘪,腹部裂开的伤口里,那个液态胎儿正悬浮在空中,表面流转的光斑组成类似楔形文字的图案。

“对不起。”他握紧匕首冲向陈琳,却在刀锋即将刺入心脏时愣住——对方胸前的工牌照片正在融化,露出底下未变异的人类皮肤,那道他熟悉的烫伤疤痕还在锁骨下方三厘米处。那是半年前为抢救高烧儿童时被沸水泼到的印记,此刻却像烙铁般灼痛他的视网膜。

液态胎儿突然发出高频尖啸,整面落地窗轰然炸裂。风雪卷着灰黑色的雪花灌进来,沈砚看见楼下街道上,三个本该死去的保安正以扭曲的步态逼近,他们的皮肤半透明化,体内流动的荧光液体清晰可见,每一步踏在积雪上都会留下滋滋燃烧的焦痕。

陈琳的金属爪子已经挥到眼前,沈砚本能地闭眼。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反而有温热的液体溅在脸上。他睁开眼,发现陈琳的爪子停在距离他咽喉两厘米处,银灰色的血液正从她鼻腔、耳道涌出,复眼中的菱形光斑在迅速暗淡。

“沈……”她发出含混的音节,指尖的金属液体滴落在地,烧出滋滋作响的小洞,“小瑶在……在储物间……”话未说完,整个身体像被抽走支撑般瘫倒。沈砚摸到她颈侧,脉搏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衰竭,而刚才还在躁动的胎儿,此刻已缩成拳头大小的光球,缓缓落向地面。

他突然想起母亲实验室里那些贴满“禁止接触”标签的培养皿——里面封存着三个月前突然出现的奇异生物组织,每次靠近都会产生太阳穴刺痛的共鸣。此刻这种刺痛感正从眉心炸开,沈砚鬼使神差地伸手接住即将落地的光球,掌心传来灼烧般的热意,却没有任何烫伤痕迹。

“滋滋——”

口袋里的老式翻盖手机震动,加密短信的提示音像催命符。沈砚单手点开,母亲的电子签名在屏幕上闪烁:“灰蚀区坐标:北纬30°47′,东经114°29′。找血藤图腾,方舟在歌声里。附上最后一次实验记录:当人类胚胎与烬界能量体融合时,母体表现出罕见的意识共存状态——但记住,它们需要的不是母亲,是容器。”

楼下传来金属摩擦般的嘶吼,至少有十个烬尸正顺着楼梯向上攀爬。沈砚抱起昏迷的陈琳,冲向储物间。推开门的瞬间,蜷缩在角落的小女孩抬起头,怀里抱着个掉漆的音乐盒——正是三小时前陈琳说这是丈夫生前送的最后礼物。

“叔叔,妈妈的眼睛……”小女孩声音发抖,却没有哭。沈砚看见她腕间戴着和陈琳同款的银色手链,吊坠是个微型齿轮,此刻正在渗出几乎看不见的荧光。他突然想起母亲常说的话:“当世界开始溶解,最可怕的不是变异,是那些让你不得不选择的瞬间。”

陈琳的身体在他臂弯里变得异常轻盈,沈砚知道那是细胞开始烬化的前兆。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光球,它正在随着小女孩的呼吸节奏明灭,像某种生物信号灯。走廊传来金属碰撞声,最近的烬尸已经撞开了产房的门。

“小瑶,”他蹲下身,把音乐盒塞进女孩手里,“等下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停下转动发条,能做到吗?”女孩似懂非懂地点头,齿轮转动的咔嗒声在狭小空间里格外清晰。沈

;砚深吸一口气,将陈琳放在地上,右手按在她胸口——那里还残留着人类的体温。

太阳穴的刺痛达到顶峰,沈砚眼前闪过无数碎片般的记忆:母亲在实验室调试仪器的背影、三个月前父亲在裂隙爆发时被卷入灰雾的瞬间、还有自己在特种部队时第一次杀人的场景。这些画面像被搅碎的拼图,正随着他掌心亮起的荧光逐渐消散。

陈琳的身体突然抽搐,复眼中的菱形光斑开始逆向旋转。沈砚看见她手臂上的荧光纹路在消退,被抓烂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刚才还半透明的皮肤正在恢复人类的血色。而他自己的视线却出现短暂的重影,某个穿白大褂的女性身影在记忆中一闪而过,他却怎么也想不起那是谁。

“砰!”

储物间的门被撞开,首当其冲的烬尸保持着扑击的姿势定格在空中——它体内的荧光液体正在快速凝固,皮肤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痕,像被按下暂停键的怪物。沈砚抱起陈琳和小瑶冲向安全通道,路过产房时瞥见那个液态胎儿已经消失,地面上残留着类似爪印的灼痕,而窗外的灰雾中,某种节肢动物般的巨大影子正在缓缓爬动。

风雪更大了。沈砚站在医院顶楼,望着远处铁壁城邦的探照灯在灰雾中划出冰冷的光带。怀里的陈琳已经苏醒,却失去了变异期间的记忆,小瑶的音乐盒还在转动,飘出断断续续的《致爱丽丝》——那是旧世界的旋律,在这个即将崩塌的夜晚,像一根细针扎进逐渐硬化的心脏。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条无来源短信:“沈砚,不要相信城邦议会的‘净化计划’。你母亲在烬界倒影留下的东西,足以让人类不用成为任何东西的容器——但代价是你要学会忘记。”

他摸向口袋里的光球,此刻它已完全静止,像颗休眠的种子。远处传来城邦巡逻艇的轰鸣,沈砚转身走向天台边缘的逃生梯,靴底碾碎的冰渣发出脆响,如同某个时代最后的注脚。

雪,开始变成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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