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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们能够平安健康地生活下去,那我也会觉得心安。
“这样听起来好像遗言啊。”名樱千早扁扁嘴,接着比了个ok的手续,“知道啦,我会把话带到的。”
吹风机的声音响了起来。
耳边轰鸣作响、意识昏昏沉沉的时候,名樱千早忍不住畅想了一下未来婚后的甜蜜生活,脑补了两秒之后感觉跟现在可能没什么区别,而且总觉得有种在插旗的幻视。
“前辈……”
她发出一声很轻的叹息,声音融入风筒的噪声里,身旁的人大概是没有听清,发出一声疑惑的尾音,她却没有再重复。
让一切都尽快结束吧。
为了出行方便,两个人没有乘坐新干线,名樱千早去租了车,一路开到并盛已经是中午。她也没顾着吃饭,将诸伏高明暂时拜托给黑手党医生后,就啃着面包向长野市县警总部去了。
在办手续之前,她先回了趟宿舍。时隔近半年,房间积了不少灰,地毯覆盖外的地面却明显被清理过,大概是之前有人进来后清理了自己留在灰尘上的脚印。
房间里的东西倒是没怎么被动过,她在前一晚查过玄关安装的警报装置的信号,她不在的这半年里,房间只被进过三次——前两次大概是诸伏高明,后一次应该是听闻诸伏高明死讯后、赶来收拾他某些遗留品、并顺道来她家瞄一眼的降谷零。
床下箱子里那些小玩意都还在,特别是她重要的刀,她挑挑拣拣选了些必要的物件打包,临出门前又打开衣柜看了一眼套在防尘袋里的婚纱,便不由得温柔了表情。
话就放在这里,今年内她一定要穿上这条华丽的大裙子,参加一场没有被赋予任何任务和结婚以外额外目的的隆重婚礼。
诸伏高明的房间地面也被清理过,名樱千早站在玄关处没有走进去,她相信降谷零的细心程度,他一定不会留下与诸伏景光有关的任何线索。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房间里存在的诸伏景光、应该只有书桌上的一张照片而已。
“……啧。”
降谷零还拿走了她的两张手绘明信片。
不知道他看见明信片背面上的文字时是怎样的心情……不过相比起来,她更想知道,他看见衣柜里专门为她的内衣隔出的一角时,又是怎样的心情。
名樱千早出现在县警本部搜查一科办公室外的走廊上时,已经做好了会被围观的心理准备。而在第一个看见她的三上惊叫出声之后,场面就像她预测过的一样,她的同僚和下属们、但凡手边没有紧急工作的,全都一股脑地围了上来。
诸伏高明于美国失去音讯的消息早已在县警本部传开,与大和敢助去年年末时的失踪不同,这一次他们即便想要违规搜查,也无法在异国地界上行使职权,只能寄希望于美国当地交流学习的名樱千早。
现在她回来了,却是独自一人。
“千早……”上原由衣刚开口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就被身旁拄着拐杖的大和敢助按住了肩膀,话音便消弭在咬紧的嘴唇边。
名樱千早上前去跟她拥抱了一下,拍了拍因为先前遭遇的雪崩而失去左眼的大和敢助的手臂,笑容疲惫地依次跟身边所有同事打过招呼,最后才说起自己要调职的事。
“我被调去了警视厅做监察官,办完手续并提交交流学习相关的报告后,大概从下周开始正式入职。”
她将头发掖在耳后,露出比半年前离开时瘦削不少的脸庞,被拂动的发尾还有些被火燎到的焦痕,那是爆炸遗留的痕迹,因为不太明显,她一直没有处理。
“如果有机会,我会申请调职回来,不过至少也是半年后的事情了。”
“过往的几年我受到了大家太多照顾,我相信即便我们不在,大家一定也能将长野县的破案率维持在最高水准……一直以来都谢谢大家,我会永远铭记在心。”
所有人都注意到她的话里用了「我们」这个词,代指的人还有谁根本不必明说,可没有任何人去问她诸伏高明如何如何,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最在意他的那个。
“还有一句,是前辈留给大家的话。”
名樱千早歪了歪头,像刚来到长野那一天,在训练场上接连撂倒几个初次见面的前辈时那样,露出意气风发的笑容。
“「汝能安之,吾亦安矣。」”
那笑容却没能维持多久,就像是风吹过湖面漾起的涟漪,她的话音落下,涟漪便随之消散了。
在完成手续之后,名樱警部就成了名樱警视。
年仅二十九岁的年轻警视面无表情地把证件揣进怀里,很快敲响本部长的办公室门,并在进门落锁之后立刻换上一副放松的表情。
“你其实没必要对他们演,傻一点的看不懂你想要表达的失落和沮丧,聪明一点的你再怎么演也骗不过。”早已看透一切的本部长在办公桌后感慨地摇了摇头,“你还活着本身就可以证明很多事。”
“不是仅仅能证明,我还未能为前辈报仇这一点吗?”名樱千早叹了口气,“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但你能调职到东京,是一个相当重要的转折点。”自从她来到长野、就一直将她当作亲生女儿、时刻关注着她成长的本部长起身走到她面前,郑重地开口,“千早,不要输啊。”
实际上从她对同僚们说完调职事项之后,已经收到了无数祝福祈愿。那些诚挚的感情让她的演绎、不由自主带上些心虚的色调,与逗弄公安的小猫咪时获得的快乐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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