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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的生死相依,三年的朝夕相处,徐少兵和邓沛儿情根深种,在那纯洁无瑕的四姑娘雪山见证之下,私定终身,许下了一生一世的诺言。
陈志恒凝视着眼前满脸风霜,眼角布满细纹,再无半分昔日少年青涩模样的徐少兵,心中百感交集,沉声劝道:“徐少兵,弟妹她……已有身孕,此地凶险,你还是尽快带她返回锡安城,那里更安全。”
徐少兵转头,望向简陋帐篷内,邓沛儿恬静的睡颜,眉宇间写满了忧虑与不舍:“我若走了,此地防线便会出现缺口,高原上那些饥饿的荒兽,便会源源不断地涌下山,再次闯入川西腹地……”
陈志恒闻言,猛地一拍自己坚实的胸膛,发出咚咚闷响,斩钉截铁:“不是还有我陈志恒在
;吗!这里,交给我!”
“可是……”徐少兵仍有迟疑,他深知高原荒兽的恐怖。
陈志恒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打断了徐少兵的话:“放心吧!我‘荒狼杀手’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那些畜生,来多少,我杀多少!”
徐少兵深深吸了一口气,凝视着陈志恒坚定的眼神,终于重重点头,向陈志恒郑重行了一礼:“那好吧,此地,就拜托你了!陈兄大恩,徐某铭记在心!待沛儿顺利生产之后,我徐少兵,必定回来,你……务必等我!”
陈志恒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催促道:“安心去吧,婆婆妈妈的,这里有我,万无一失!”
翌日,天光刚亮。徐少兵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邓沛儿,迎着初升的太阳,踏上了返回锡安城的漫漫长路。
傍晚时分,夕阳如血,残霞满天。徐少兵路过一处荒凉山坳,此地,正是钟枫壮烈牺牲之地。
空气中,似乎还隐隐回荡着钟枫临终前那带着无尽期盼与遗憾的声音:
“少兵……当那盛世来临,一定要记得回来带我回去看看啊!”
徐少兵脚步猛然顿住,高大的身躯微微颤抖,他沉默良久,而后缓缓蹲下身,从战袍下摆撕下一角,用那粗糙的布料,小心翼翼地捧起一抔染血的热土。
“钟叔……”徐少兵的声音嘶哑,泪水模糊了双眼,“我徐少兵,来带您回家了!您亲自来见证这盛世的来临吧。”
大丰十五年,八月流火。徐少兵一手怀捧着英灵魂土,另一手牵着爱妻邓沛儿,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锡安城”。
城门下,望着熟悉而又带着些许陌生的城墙,徐少兵感慨万千:
“千帆历尽,归来已不再少年心!”
归来后,徐少兵并未立刻享受安宁,他将那抔魂土,郑重地葬在了巨人山之巅,亲手为钟枫立下了一座衣冠冢,让英雄的忠魂,得以远眺这片他用生命守护的土地。
大丰十五年,九月,秋高气爽。安顿好一切的徐少兵,召集了夏蚩、秦卫东等战友袍泽,说道:
“战士血可染江河,但魂需归故里!”
他提议,于巨人山山脚下,修建一座“英灵殿”,用以供奉所有为开创这片新天地而牺牲的族人英灵,以供族人祭念。
众人皆赞许。
大丰十五年,十二月,凛冬已至,年关岁末。于巨人山那巍峨的山脚之下,一座风格古朴、简约而又透着无尽肃穆庄严的“英灵殿”,完工落成。
徐少兵有感,提笔于殿前石碑之上,奋笔疾书,留下两行血泪交织的题祠:
一寸青山一寸血!
一抔热土一抔魂!
字字千钧,力透石背!
也仿佛是冥冥中的约定,就在这同一年的最后几天,一个清脆的婴儿啼哭声,划破了锡安城的宁静。
邓沛儿顺利产下一子,母子平安。徐少兵凝视着襁褓中那张酷似自己的小脸,又想起了为救自己而牺牲的钟枫,虎目含泪,为其取名“徐钟佑”,以此纪念钟枫的恩情。
说来也巧,好似约好的一样,就在“徐钟佑”出世的第二天,闭关多年的王三丰,破关而出,自武阁之内,缓缓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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