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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买通了装箱的人,在箱子上做了记号,也在码头装运的时候,确认过都是带有那些记号的箱子上了船,怎么可能不是?
叶应澜的信给打消了中村的疑虑,他说:“你下去招待乔启明和钟毓华,再从他们嘴里探听点消息。”
山口夏子下楼去,这个中村会来海防港,成为她的上司,是因为他以前就是河内番娼馆的老板,日本在南洋开遍番娼馆的时候,一来确实是赚外汇,还有一个,妓院其实是信息繁杂之所,很多番娼馆就有收集海外情报的作用。
中村从那时起就开始做这个行当,收集河内的信息给日本国内,后来日本政府下令关停南洋的日本妓院。中村就成了专职情报人员。
但是这个人能力有限,思维不缜密,做事漏洞很多,具体跟踪军火的情况,山口夏子并不知情,如果其中有差池,难道要她来给她背锅?
山口夏子憋着一口气下了楼,进了厨房,厨子已经烧好了一道菜,让小姑娘端了出去,她看了一眼乔启明这一桌,还有一道烤菜年糕没有做,她拿了材料,去另外一个灶台做菜。
做好菜,山口夏子端出去,钟毓华见她说:“夏娘,启明兄跟我打赌,说这条鱼肯定不是你做的。”
“啊?乔先生这都吃得出来?”山口夏子问,“我们这个厨子,以前就是做大厨的,他跟我学的宁波菜,没想到你们居然还是能吃出差别。”
“有些微区别,都好吃的。”乔启明夹了一筷年糕,“这个是你亲手做的。”
“是。”山口夏子笑着点头,“你们慢用,我再去做个虾潺豆腐汤。”
“有虾潺?”乔启明惊喜道,“我可馋这一口了。”
“有,以前我先生也爱这一口,星洲的人很少吃,我就特地跟渔民说了,反正这些都是他们本来要扔掉的。”
山口夏子说着进了后厨,做了汤出来。
她拿起碗要替乔启明打汤,乔启明连忙说:“我自己来。”
他接过碗自己打汤,听山口夏子问:“乔先生,这两天兴泰的人陪着客人来我这里吃饭,他们说起他们少头家,说我们家姑爷的船到了缅甸仰光,不让靠港?还说有大麻烦?这是真的吗?”
“我也听说了。日本人非说嘉鸿的船上装了禁运物品。”乔启明抬头看钟毓华,“要真运军工物资,那也该是你一起去吧?”
钟毓华瞥了乔启明一眼:“启明兄,你这是过了。这是机密,不宜讨论。”
“是是是!”乔启明对山口夏子说,“你也不要太过于担心。再说,无论如何!最迟今天傍晚,货轮上的货卸完,开箱之后,就有消息了。”
“应澜年纪还小,嘉鸿要是有什么。她……”山口夏子不再说下去,她双手合十,“妈祖娘娘会保佑嘉鸿的。”
“一定会的。”乔启明说,“有了消息,我第一时间来通知你。”
“谢谢!”山口夏子说得无比真诚。
中村站在楼上看着乔启明和钟毓华上车离开,他从楼上下来,山口夏子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中村,这个消息两面都可以解读,等于没有消息。
中村此刻心里也忐忑不安,如果开箱出来确实是苏联的军火,那么他是立下一个大功,如果开出来不是?那就是要命的过失。因为上头会问,那些军火去了哪里?
同样的问题也困扰着在缅甸仰光的日本官员,他们看着一个个沉重的木箱被吊运上岸,从码头到仓库,每一步都有几方的人员跟踪,保证这些货品不存在被调换的可能。
从下午一点开始一直在吊装,中间还碰上了一个箱子太沉,起重设备吊装困难。日本人说这是装甲车,余嘉鸿坚持说这个箱子里装的是水压机,还是他提供了吊装方案,才把这个箱子给吊了起来,甚至兴平号还运来了这个箱子的专属运输工具,一辆特制的平板拖车。
从中午到傍晚,终于把最后一箱货给卸完,还要派专人上了兴平号检查,确定兴平号的其他货物不是军火。
“我这次是专船就运了这一批物资,船上没有其他客户的物资了。”
海峡殖民地的官员提议:“一起上船去检查一下,免得到时候有争议。”
一班人马进了兴平号,证实了余嘉鸿的说法,这艘货轮只装了这一批货。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从上到下,每一个角落都细细地查看了,确保没有遗漏。
这群人上岸,一起去港口仓库,仓库里灯火通明,几方的人都在场,面前是大大小小的木箱。
在英属缅甸殖民地官员的示意下,工人拿了撬棒,上前去开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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