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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泽视线扫过碎得一片一片的玻璃渣,心疼,都是银子。
但刚才对打的地方是林子里,碎玻璃实在难找。卡在那个鹰钩鼻男人身上的,全让老爷子弄出来了。
林老爷子望向林泽的目光有些讶异,眼下不方便?,他?暂时先按下某些念头?,“郁强,你带一队去将这些死了的处理掉。”
“哎。”林郁强点点头?。
“老三、老五你们哥四人分两头?审问那两个,往那边带。我们先从另一边走,你们小心沿着记号跟上。”老爷子低声同他?们道?。
四人点头?,随即分别领走一人。
林泽他?们剩余十六人,拉两辆独轮车从另一条路回去。并且在此期间?,还?分人手去制造好?几条痕迹出来。
重新回到他?们所在的山峰,林泽一行人在上石头?山前。先让四人上去,再甩下麻绳。将独轮车包括上头?的物质捆绑严实,一点点拉上去。
审讯的四人轻装上阵,将人处理好?后。沿着留下的印记,加上来时已经探一遍附近的地形,返回时便?快上许多。
在林泽等人把?独轮车弄上山顶后,他?们便?顺利汇合。
营地等的人是盼星星盼月亮,焦急得坐立不安,总算在日落时分,等到外出的人全都回来。
“这、这还?弄到两板车东西?!”三叔公?高兴得就差拍手叫好?,人没事,还?顺顺当?当?地抢回自家?的东西?。
全村人一边拉着自家?跟着外出的人,一边稀罕地围着车上的东西?看来看去。
林郁盛解释道?,“这不是在咱们的。”
“啊?那也是咱们的。”三叔公?摸着上头?箩筐里柔软的细棉布,对东西?归属问题有自己的理解。
妇人们一个劲赞成这话,“可不是,咱们东西?给他?们抢走了。这不该是还?咱们一点吗?”
“池哥,那车是粮食吗?”林来娣和林池肩膀微微靠着,眼底也带着雀跃,小声问一句。
林池垫了垫脚,目光在小媳妇发黄的脸旁瞧去,“像是。”
“老三、老五、老八,你们仔细把?车上的东西?都卸下来放好?,我和泽哥儿有事要说。”老爷子刚爬上来时,没喘匀气,一直由挨着山壁没说话。
林泽听?得老爷子这话,心想正好?,自己也有事跟老爷子商量。
见林泽走得还?不是很?稳当?,刚刚恢复精神的老太太,一言不发就走到林泽身边,褐色的瞳仁,带着一丝急切地望向老爷子,“这一身伤,有什么?急事,不能先喝口水?”
“我、我这事很?急,这样吧,盛哥儿扶着跟我一块去那边。”老爷子放软了语气。
林沐挽着老爷子的手臂,圆溜溜的眼睛,都是不舍。家?里三个顶梁柱一块出去冒险,她和阿奶心里怕得要命,“阿爷,你们下回能不能别去了。我害怕……”
“好?好?,下回阿爷不去了。”被老妻和软软的小孙女这样一瞧,老爷子心里对某些事的态度也软和了一些。
老太太心知?这爷三有大事说,便?不再耽误,喊上林沐道?,“咱们去瞧瞧有什么?好?东西?带回来。”
林泽三人去到老地方的大石板山,老
爷子让他?坐下来,林郁盛也没走。
晚风拂过林泽有些散乱的头?发,脖颈被激起一阵麻麻的痒意?。
此时的夕阳让他?想起读书时,透过教室玻璃窗看过向远山的记忆。当?时的他?隔着无数时空,与此刻的他?,对视问候。
总有一些坚持下去的力量。
林泽上来后,已经隐约感觉不太妙,老爷子的沉默更令他?确定这个想法。但他?反复想,到底是什么?事需要这样庄重的态度。
“泽哥儿,你那会爆裂的瓶子,不像是世子会送人的。”老爷子目光复杂地看向林泽,从怀里拿出一张手巾包住的东西?。
是林泽那个玻璃瓶爆炸后的一部分碎片,老爷子自己捡回来的。
那个瓶子……老爷子当?时见林泽转身后便?拿在手里,再就是抛出去,落在地上时。老爷子听?林泽事先说好?的,当?即也跟着掉头?赶紧远离。
林泽某些行为让他?感到怪异,但最不能理解的便?是这明明是个琉璃做的瓶子。
仅瞧这碎片,便?晓得是多么?透澈,哪个舍得送人?还?用来炸碎?
林泽为难地挠头?,他?爹也是一脸严肃的样子,“阿爷,这个……这是我偷来的。”
林泽根据当?时跟老爷子说的版本中,被关在世子卧房的情节,磕磕巴巴地加了一段。
“我、我见过烈酒在小瓶子里爆裂的事,那日击退狼群时用的也是这个法子。”
林泽知?道?,读书人或者说清白人家?偷东西都是很严重的错误行为,但他?也没有别的好?办法。要是老爷子再追问下去,他?只能沉默。
要不是逼不得已,他?一点都不想拿空间?的东西?出来。
林泽在这异世,空间是他和现代唯一的联系,他?不希望出现任何意?外。
这两次频繁使用空间?的东西?,已经到达令人生疑的边缘。特别是身边最亲近的人,察觉到的东西?远远比外人要多。
林郁盛和老爷子都将视线从林泽低垂的身影挪开,这个说法,当?然是不够说服他?们的。但林泽是他?们的至亲血脉,有些事,不知便不知吧。
林泽到底是出于什么?想法隐瞒不说,都没关系,只看他?做的事。
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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