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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凝点了点头,将温好的汤药递给赵稚柔,又道:“殿下,虽然奴婢不喜晏大人,但……您昏迷的这五日,他几乎寸步不离,奴婢想,他应该是爱您爱的入骨。”
赵稚柔捧着瓷碗的指尖微顿,垂眸看着褐色的汤药,苦意弥漫,泛着涟漪,将自己的面容模糊。
“如今,我也不知对他的感觉如何。”言罢,她一鼓作气将汤药一饮而尽,苦得舌尖发麻,鼻尖泛起一股酸意。
青凝连忙将夹了一枚果脯递过去,赵稚柔送入口中,蜜糖在舌尖弥漫,甜得发腻。
“殿下还是先好好休息吧,多思无益。”
赵稚柔颔首,因着受伤,倦意袭来,由青凝扶着她躺下,心口缕缕痛意传来,睡意也消减了几分。
青凝灭了几盏蜡烛,又放下厚实的幔帐,悄声退了出去,刚离开,室内便闪进一道黑影。
赵稚柔正在闭目养神,突然听得幔帐之外传来一阵轻微的窸窣声,难道是青凝又回来了?
她起身查探,正欲开口,突然有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进幔帐之中,赵稚柔被吓得当即就要喊出声,下一瞬就被来人捂住了嘴。
“殿下,是我。”男人嗓音嘶哑,手掌厚实温热,几将少女的整张脸覆盖。
赵稚柔扒拉着男人的手,看清他的脸后,这才松了一口气,“你疯了?这里是晏府,不是公主府,你来这里做什么?”
“殿下,奴听说您受伤了,心里担忧,然而这几日驸马守在左右,无法近身,今日实在担心,这才……”男人欲言又止,耳尖泛起一抹红。
赵稚柔伸手将幔帐掩上,此刻床榻指尖,两人靠的极紧,男人低头时,呼吸灼热,带了几分凉意,扑面而来。
“我没事,你赶紧离开,回公主府。”赵稚柔本来不打算和他们有牵扯的,若非表姐开口说男宠能掩人耳目,她也是没胆子做这种事的。
迦隐听出少女语气中的不耐,然而却当做没听出来,俯身直勾勾地盯着她,温柔缱绻,“殿下担心什么?我们之间的事,没人会发现的。”
“这里是晏府,而且从始至终,我便没想过能和你有什么。”赵稚柔偏过头,避开男人的目光。
她实在不知如何应付他,而且如今她和晏周并未和离,和别的男人共处一室,总觉得怪异。
“没想过?殿下明明那日夸奴的眼睛好看,奴还吻了殿下的眉眼,殿下是担心,被驸马爷知道?”迦隐似是不想轻易放过眼前少女,字字紧逼,宛若一个爱而不得的苦情人。
赵稚柔被男人戳中心事,脑海里更是浮现晏周离开前哀伤的目光,不由地心虚道:“不过是逗猫逗狗而已,若让你上了心,是我不对,我会让太子哥哥多给你赏赐。”
“殿下如今还不知,奴并非是证人,奴是为了您而来。”男人嗓音低沉,指尖轻抚少女耳垂,笑如曼陀罗花般妖冶又晃人眼。
赵稚柔一惊,这才想起来,表姐安排进府的证人只有裴子言和陈楚,她冷哼道:“为我而来?是为了名利富贵,还是锦绣前程?”
“殿下以为奴是那般势利的白眼狼么?可让您失望了,奴是为了您这颗心来。”男人低低笑了一声,像是志在必得般,指尖划过少女颈间。
赵稚柔一把伸手制止他的动作,抬眸对上男人充斥着侵占和掠夺的目光,唯一同晏周相识之处,但也透着不同。
她稳了稳心神,解释道:“之前让你误会了,我目前没有那样的想法,你不必将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明明,殿下和驸马爷即将和离,如今太子殿下监国,一封和离旨意,想来是探囊取物,殿下不试一试?”男人蛊惑着她,像是暗处蛰伏的兽,引诱她坠落陷阱。
和离的想法?她有些恍惚,自从晏周替她挡箭后,这个想法便再也不曾出现,她不能那般忘恩负义。
即便到后来他故意隐瞒伤势,只为博得她的注目和愧疚,她不曾觉得要和离,如今旧事重提,她却不愿在想此事。
少女眸中的迷茫和犹豫,如数落在迦隐眼中,他薄唇微勾,指尖捻着少女轻柔的发丝,嘶哑道:“殿下,难道您还爱着他吗?”
“……你逾矩了,这不是你该问的。”赵稚柔心乱如麻,第一时间不是否认,而是逃避。
迦隐似乎没料到少女这般的反应,眉眼微挑,染了几分愉悦,“那奴问一些该问的,殿下何时回公主府?奴这几日等得太久,公主府太大,一个人待着,着实孤单。”
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指紧紧扣入她的指缝间,将她的手包裹,温热相触,赵稚柔心尖微微泛着几分痒意。
“你没想过离开吗?”她极力压下心里异动,因挣脱不开男人的手,索性随他去。
“殿下不喜欢奴的伺候吗?奴可以变成殿下喜欢的任何模样,甚至,甘愿成为那个大人的替身。”他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半跪在榻上,单手宽衣解带。
随着衣衫落下,男人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紧致的线条从腹部延伸至被遮掩之处,腰腹如沟壑般分明,隐隐可见青筋血脉喷张。
赵稚柔没想到迦隐会褪去衣衫,她只觉得耳尖一热,连忙垂下眸子,急急道:“你、你大胆,赶紧穿上衣服。”
“殿下,别担心,奴不会做什么坏事。”迦隐薄唇微勾,牵着少女绵软的手,按在了胸口处,心跳处的脉搏有力的跳动着,好似只要她愿意,这颗心就能捧到她面前。
“你松手……嘶!”赵稚柔往回拉了拉自己的手,被男人紧按着,动作太大,反而撕扯到自己心口处的伤,忍不住眉眼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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