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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眼巴巴的望向西门大官人。
西门大官人则好整以暇,手中那把洒金川扇轻轻摇动,嘴角冷笑的望着从内堂跌跌撞撞慌慌张张跑出来的张大户。
好声好气好商量不要,非要自己带人来要。
张大户刚到厅前,一见这阵仗,尤其是看到贺千户那身代表官家威权的戎装和西门庆那张似笑非笑、写满算计的脸。
顿时明白过来!
他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肥胖的身躯重重砸在太师椅里,那椅子不堪重负,发出“吱呀”一声呻吟。
他面如金纸,嘴唇哆嗦着,喉头咯咯作响,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豆大的汗珠瞬间布满额头。
贺千户冷哼一声:“张大户!尔可知罪?!”
张大户浑身剧颤,勉强扶着冰凉滑腻的紫檀木扶手,想站起来却浑身无力,声音抖得不成调子,带着哭腔:“贺……贺大人小人一向安分守己不……不知……何罪之有啊!”
“不知?!”贺千户猛地踏前一步,腰间佩刀“呛啷”一声半出鞘,寒光一闪!
一刀砍在身旁那张紫檀木嵌大理石面的八仙桌上。
震
;得桌上那套成窑五彩茶盏“叮当”乱跳,一个茶盅滚落在地,“哗啦”摔得粉碎!茶叶茶水溅了一地。
“尔勾结东南巨寇方腊逆党,私藏、转运其劫掠的兵部军需——上等金银花三千斤!人赃并获,铁证如山!尔之管家、船主、管事,皆已在本官卫所大牢中,签字画押,供认不讳!”
“尔还敢在此巧言令色,狡辩抵赖?!此乃十恶不赦、抄家灭族之重罪!按律当凌迟处死,家产充公,妻女没入教坊司为奴!”
“轰!”早就被这一刀砍在身旁桌子吓得屁滚尿流的张大户听到此言,脑子里如同被重锤狠狠砸中!一片空白!
勾结方腊?
劫掠军需?
凌迟处死?
抄家灭族?
妻女为奴?
他不过是做点粮食布匹生意,顶多有些见不得光的走私,何曾敢碰这等杀头灭门的勾当?!
这三千斤金银花明明是自己抢那西门庆的东西,又怎么成了军需。
是了!是了!
这分明是……是栽赃陷害!是西门庆这厮!
他瞪大了眼睛怨毒地看向西门庆,却见对方正悠闲地摇着扇子,嘴角那抹冷笑像极了那一日临走前的笑容。
又看向凶神恶煞的贺千户。
一个哆嗦,眼前一黑,金星乱冒。
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见此情形。
西门大官人和贺千户面面相觑。
这家伙昏了过去可有些难办了。
还指望着这家伙跪地求饶,然后哀求着去内堂好好‘商量’。
怎么这就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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