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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宴臣低声控诉,“我没有办法控制别人怎么想,但我真的没有那个想法。”
倘若他真的喜欢叶子,或者真的想要消遣,拿她当许沁的替身移情寄情,那他更应该主动且多次地去见她,并且一和许沁闹脾气就去见她,去看她的脸,去泄,去倾诉,去索取安慰。
可是,从年的春天到o年的春天,一年多的跨度,天的时间,他真正主动地、自地邀约叶子只有两次,一次是雨天顺路载她,一次想提醒她不要整容。
剩下不是偶遇,工作撞见,就是她的大胆邀约。
他承认自己确实不够心狠,前期怕话说得难听伤了她的自尊心,没有干脆果决地斩断联系。
可是凭什么呢?凭什么叶子的大胆和热烈值得肯定,他的礼貌和拒绝就被置之不理,就一定是出于蓄意和放纵?就一定是别有所图?
凌云致静静听着,神色淡漠,没再表任何意见。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她用尽全力想把手抽出来,然而孟宴臣执拗不肯松开,“我对她只有礼貌,没有感情。云致,你相信我。”
凌云致实在拗不过,气性上来,翻了个白眼,“不好意思,孟总,我对陈松连礼貌都没有。”
面对死缠烂打的追求者,她是怎么对陈松的,孟宴臣是怎么对叶子的?
被造谣,她把人送进去拘留,要了赔偿,要了道歉,让他在学校社死,名声烂臭。
孟宴臣呢?
面对一个污蔑自己强奸的犯罪分子,不作辩解,不作斗争,不扞卫自己的名誉和利益,而是任由对方将责任全推到他身上。
最后竟然还撤诉,不追究。
她冷嗤,“你这么喜欢放人一马,别当什么总裁了,去做弼马温吧。”
孟宴臣紧绷着唇,无从争辩,但手还是把她抓得紧紧的。
凌云致挣不动,抬眼看向窗外的雨,“你能放过宋焰,放过许沁,放过叶子,为什么不能再一次慈悲,放过我?”
闻言孟宴臣把她抓得更紧,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静默许久,转头说起了别的。
说投资詹小娆,投资温晴雪,扶持温家。
“我妈妈她看重门第,若是一味正面硬刚,只会让你和宋焰一样被厌恶——”
闹大了还会拖累她的名声,被人嚼舌根,被看轻,被当做反例流传来流传去,被在暗地里揣测她是怎么蛊惑孟家的儿子抛家弃业。
这不是孟宴臣愿意看到的结果,所以自有这个想法后,他就打算采取温和的手段,另辟蹊径,曲线救国。
一方面尽快掌控国坤,增加话语权和底气;另一方面扶持温晴雪,雪中送炭,挟恩图报。
除公司投资控股外,他也在私下以个人名义收购温家的散股,等将来温晴雪成功拿下温家,这些私人散股就会转到凌云致名下。
到那时,凌云致就能以温家义女、温晴雪义姐妹的身份,与他联姻。
有温家背书,有股份作陪,门当户对,且利益相关,付闻樱非但不会拒绝,反而会一力促成。
许沁也是一样,十几年的亲情没办法一朝斩断,没有付闻樱点头,她始终会是孟家的女儿。
如果他立刻强势把人赶走,只会激父母的护犊之情,适得其反,所以只能徐徐图之,一点一点地逼许沁露出本性,逼她因为宋焰一步一步让父母失望。
等到付闻樱被这个不听话的女儿伤到无可挽回的时候,或者矛盾激化到许沁死心塌地要为宋焰彻底与孟家割席的时候,他就可以在这个节点隐晦暗示,让父母解除收养协议,将许沁踢出孟家。
他既然做了那个梦,怎么还敢让许沁余生都留在孟家,与凌云致抬头不见低头见?
但是,需要时间。
孟宴臣絮絮叨叨说完后,仰起头来,语气卑微,“云致,这些我正在做——”
只是,需要时间。
最快也要两年,稳妥三年。
他反复解释,会扫除一切障碍,她无须为这些烦心,无忧无虑地等着就可以了。
可凌云致始终缄默。
孟宴臣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动容的痕迹,但没有,什么都没有,她平静地就像在听一个寡淡的故事,心如止水,无动于衷。
“说完了?”
没听到回应,凌云致嘲讽地笑了一声,“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解释了这么多,却一句也没说到关键。”
她又不是不知道他有个十几年的初恋白月光。
这件事的重点在隐瞒,许沁的身份,重生的事实,还有跟叶子的纠葛——可孟宴臣东南西北地扯了一堆不相关的边角料,关于真正的问题和理由到现在仍然藏着掖着一个字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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