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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城,醉仙楼,“听雨阁”。
京华十月,寒意已浓。
醉仙楼“百味珍馐冠京华”的金字招牌在暮色中黯淡无光。三楼最里间的“听雨阁”雅座,暖帘低垂。炭盆烘得室内暖意融融,紫檀木八仙桌上摆着焖羊肉、蟹粉狮子头、冬笋炒山鸡片,还有一碟秘制炙鹿唇,香气馥郁,却丝毫引不起桌旁两人的食欲。
成国公朱纯臣一身富家员外便服,圆胖的脸上惯有的和气笑容此刻显得有些僵硬,正小口啜着温热的黄酒,眼神却飘忽不定。他对面坐着肃宁伯魏良卿,面容清癯,眉宇间凝聚着焦虑。
朱纯臣心中沉甸甸的。他虽贵为国公,但在阉党势大的天启朝,与魏忠贤、魏良卿叔侄关系紧密,不仅未被排挤,反而掌控了京营三大营中实力最强的五军营,成为北京城内兵权最重的勋贵。三大营名号并列,实则五军营一家独大,神机营、三千营的兵力远不能及。
兵权最重,意味着依附他的世袭武官众多,与蓟镇、宣府、大同、昌平的边将盘根错节。如今英国公张惟贤老病,定国公徐希皋优柔,未来二三十年,勋贵集团的领头羊非他莫属。
然而,意外陡生!新登基的小皇帝不仅强收议罪银、赎罪田,更支持孙祖寿在蓟镇、昌平卫清田——占田的世袭武官,要么出人(甲士),要么出田!
更让他脊背发凉的是,三屯营、滦河、宽河几场血战,竟为蓟镇打出了两千多个背着鞑子脑袋的“功臣”!
在蓟镇,这些“新功臣”正逐步替换那些混吃等死的世袭武官……这不仅是清田,更是要砸烂他们的饭碗!
若等孙祖寿在皇帝授意下整顿完蓟镇,昌平、宣府、大同,乃至京营,岂非都要步其后尘?
“朱公爷……”魏良卿放下酒杯,声音压得极低,“眼下这光景,咱们再这么耗下去,怕是要被那小皇帝各个击破,骨头渣子都剩不下几两了。”
他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继续道:“清田!清田!皇上这是要掘咱们的根啊!英国公府、贵府,还有我叔父名下的庄子、田亩,哪一处不是耗费无数心血攒下的?
如今皇上借着孙祖寿在蓟镇打的那点胜仗,拿着‘首级换田’的由头,逼着勋贵们往外吐!更可恨的是,连带着还要查历年积欠的屯田旧账!这刀子,可是越逼越近了!”
朱纯臣夹了一筷子鹿唇,叹气道:“谁说不是呢!皇上年轻气盛,眼里揉不得沙子。可这天下,光靠狠劲和那几千亲兵,就能理顺了?
宣府、大同那边,欠饷比蓟镇还狠!兵卒们早就怨声载道,将领们也憋着一肚子火。咱们勋贵和那些世袭的指挥使、千户们,在宣大根深蒂固。”
“若此时……有人在宣大点起一把‘闹饷’的火……”他抬眼看向魏良卿,意味深长。
魏良卿眼中凶光一闪:“公爷的意思是……让宣大乱起来?乱得让皇上知道,离了咱们这些人安抚弹压,边镇顷刻就是滔天大祸?逼得他不得不暂缓清田?”
“正是此理!”朱纯臣点头,“闹饷,是现成的由头,谁也挑不出大错。只要闹得够大,够凶,让皇上知道疼了,知道这九边离了咱们这些‘地头蛇’就玩不转,他自然就得掂量掂量。清田之事,或可缓行,甚至……不了了之。”
魏良卿沉吟片刻,阴鸷的脸上露出一丝狠色:“公爷,我还有一策......”
他声音压得更低,几近耳语:“借蒙古人的刀!咱们可以派人往宣府散消息......就说孙祖寿在滦河杀的全是虎墩兔汗麾下的喀喇沁蒙古牧民!
虎墩兔汗震怒,发兵二十万西征要为喀喇沁蒙古复仇!这下宣大的边将边军可都有话说了......凭什么杀人领赏的是孙祖寿、祖大寿,被蒙古人揍的是他们?”
朱纯臣肥手一拍桌子,震得杯碟轻响:“妙!那个虎墩兔汗几个月前就离开了辽河河套的牧场,慢悠悠往西走,眼看着就到了宣大边墙外!咱们正好把这事儿描成虎墩兔汗为朵颜部蒙古人报仇而来......再让下面的科道官联名弹劾孙祖寿、祖大寿残暴激变!”
“高,真是太高了,”魏良卿阴笑着,“科道言官我去联络,宣府、大同的边报你们来弄......另外,你让宣府那边的人再联络一下虎墩兔汗,看看能不能来个弄假成真?”
朱纯臣眼睛一亮:“好一个弄假成真!朝中不少人可指着联合察哈尔一起对抗建奴呢!只要虎墩兔汗真的派使者来问罪,再加上宣大边军闹饷,边将上奏弹劾孙祖寿、祖大寿就不怕小皇帝不让步......
不过,我家和虎墩兔汗那边没门路啊!”
“我有啊!”魏良卿拍着胸脯笑道:“只要皇上顶不住压力免了孙祖寿、祖大寿的官......那他往后能依靠的,就只剩下咱们了!”说着话,他忽然苦苦一笑:“其实咱们也是想当忠臣的!”
朱纯臣举起酒杯,笑吟吟地和魏良卿碰了一下:“对!只要把孙祖寿这样的挤走了,咱们就都是大大的忠臣了......咱们是要当忠臣的!”
;......
乾清宫西暖阁。
烛火通明,将御案上堆积如山的账册、塘报映照得一清二楚。朱由检眉头紧锁,手指飞快地拨弄着一个紫檀木算盘,发出“噼啪”的脆响,在寂静的暖阁中格外清晰。
他面前摊开着户部呈上的太仓出入简册和刚刚押解入库的部分议罪银清单——数目看似不小,但与九边欠饷、重建边备所需的巨大窟窿相比,不过是杯水车薪。
司礼监秉笔太监、东厂提督徐应元悄无声息地进来,垂手肃立一旁,直到崇祯拨完最后一颗算珠,才趋前一步,压低声音禀报:“皇爷,醉仙楼‘听雨阁’,魏良卿与成国公密谈约一个时辰。”
崇祯的手指停在算盘梁上,没有抬头,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冷哼,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哦?这么快就坐不住,勾连到一起了?”他随手拿起一份摊开的奏章——正是蓟镇总兵孙祖寿的急递。
奏章上,孙祖寿详细禀报了蓟镇整军清田的进展。
首先是整军,目前已初步清点蓟镇各营实兵员额,汰弱留强。尤为关键的是,已将随驾征战、斩获首级并获赐“御前侍卫”、“御前亲兵”腰牌的六百余名精锐老兵,分插至各营关键位置,充任哨官、把总乃至千总,“以新血洗旧弊,以忠勇替疲顽”。
其次是清田,清丈先从三屯营周边军屯开始,阻力不小,但已初见成效。首批清出被侵占军田三万二千亩,正按旨意划拨安置有功士卒及无地军户。
最后是昌平卫的情况,昌平卫不属于蓟镇,却是孙祖寿的“本卫”,所以朱皇帝把昌平卫清田的工作也交给了孙祖寿。
在奏章末尾,孙祖寿特意提及昌平卫清田进展更为顺利。因有蓟镇“盐腌人头”的震慑在前,加之其以身作则,卫中不少世袭武官之家已转变态度,表示愿按圣意“出人保田”,即按比例交出精壮家丁,编入营伍效力,以换取保留部分田产。
看到“出人保田”四字,崇祯眼中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提起朱笔,在孙祖寿的名字旁重重批了一个“好”字,又在“出人保田”下划了一道朱红的粗线。这法子,正是他想要的!
既能削弱世袭武官对土地的垄断,又能为边军补充有战斗力的兵员,比单纯夺田更易推行,阻力更小。而且还能削弱世袭武官家族的私人武装......
徐应元不敢接话,只将头垂得更低。
崇祯放下朱笔,站起身,踱到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淡淡道:“让他们跳!让他们闹!不知死的魏党,勋贵的蛀虫,还有那些阳奉阴违的世袭武官……不让他们跳出来,朕如何能逼他们吐出更多的议罪银、赎罪田?”
他转身道:“徐应元!”
“奴婢在!”徐应元心头一凛。
“明日辰时,召孙承宗孙先生入宫见驾!”崇祯的声音斩钉截铁,“就说……朕有军国要务相询!”
“奴婢遵旨!”徐应元不敢怠慢,连忙躬身退出。
暖阁内重归寂静,唯有烛火摇曳。崇祯的目光再次落回孙祖寿的奏章上,手指轻轻敲击着“出人保田”那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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