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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磊抓了抓脸,身子微倾小声建议道,“那要不我们走吧?”
“走什么走!”关义蹲着身子到处“啪啪啪”,皱着眉头苦恼道,“要是当时老实进家门领一顿揍还好,现在又是骗大人说去二叔家了,又是躲到山里来,你怕不是想回去被打死?”
关磊脚步一顿,顿时心塞地冲天大喊,“啊,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吗?”
关义沉默地抿抿嘴,望着山脚方向,想起自己做的这个决定,满心忧郁,“熬熬吧,等到天亮就好了。”
关磊呼了口气重新坐下,生无可恋地听着耳边山蚊的“嗡嗡”嚣张叫。
“呜……呼呼……”
“诶老幺,你听听这是啥声,咋怪吓人的?”关磊不安地揉搓了几下胳膊。
关义谨慎地抬起头,侧耳倾听了一阵,镇定地安抚说,“这大概是风吹树叶的声音,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不对啊,风咋会是这个声?好像是林子深处传来的,时断时续,忽高忽低,像啥子动物的叫声……诶,老幺,这山里该不会有狼吧?”
关义心里剧烈一跳。他往大树上靠了靠,心中像得了些底气,拍着关磊后背,像是在安慰他,又像是安慰自己说,“狼是不会到咱们这里的,好多年都没听见说山里有狼了,不可能咱们运气那么背,正好会被咱们碰上。”
“也是,咱这是在山外头,山林深处的野兽不会出来的。”关磊点点头,望着山林方向攥紧拳头,轻声附和道。
“嗷呜呜……呼呼……”
——
山林深处,一片稍显平坦的开阔地面,大树相互包围缠绕,直冲云霄。
七八头恶狼躲在大树附近,闪着绿油油的狼眼,像一丛丛闪闪发亮的电灯泡。
“电灯泡”中间,站着一个衣着破破烂烂的男人,凌乱偏长的黑发下,遮掩不住其凌厉的剑眉与深邃如刀削斧凿过的硬朗。带着一身野性难驯,男人不拘小节地大跨步半蹲,破烂的衣衫下,隐约可见结实有力的肌肉泾渭分明。
男人半歪着个脑袋,两眼盯着那头被群狼围攻致死的大野猪,出神发定。
此刻气氛颇为紧绷,只见头狼獠牙狰狞地警惕着被它们围在中间的危险男人,不断用前爪摩挲脚下沙石,口中嗷嗷声警告不断,却迟疑地不敢靠近一步。
男人仿佛无所觉般一屁股沉沉坐到地上,目光灼热地盯着那头肥硕的大野猪,过了片刻,他收起垂涎目光,掰起手指开始默默嘀咕。
卤猪头、烤猪身、炙猪腿……
猪皮剥下来,带回去给老丈人、丈母娘做双鞋……
一对猪牙,正好送给两个小舅子当见面礼……
哎呦妈呀,这头大野猪可真好,把他一家子的礼全包了!
男人越想眼睛越亮晶晶,忽然之间,放光眼神比那几头围着他的恶狼还炙热……
“嗷呜……”头狼忍不住长啸一声,提醒男人快离开。
男人头也不回,扛起野猪就想走。
头狼一愣:这个东西好无耻,竟然想抢它们辛辛苦苦打下的大野猪?
“嗷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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