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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山的脸彻底黑成了锅底!
沈星沫这番话,看似温顺认错,实则句句诛心!
先是点出她穷是因为嫁妆被王氏把持,再暗示王氏可能“账目不清”、“物件不齐”,最后竟然要去找闻家“解释”!
这要是传出去,他沈青山苛待亡妻之女、纵容继室侵占嫡女嫁妆的名声就彻底坐实了!比沈云曦闹的笑话更致命!
“够了!”沈青山猛地一拍桌子。
他指着王氏,直接命令:“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三日之内!把闻氏当年的嫁妆单子、所有铺面田庄的地契、库房钥匙、账本,统统给我整理清楚,原封不动地交还给星沫!一件都不许少!若有差池,唯你是问!”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为了他那岌岌可危的官声和面子,这块到王氏嘴里的肥肉,必须吐出来!
沈星沫淡定地补刀:“母亲有不清楚的地方,也可以询问一下庆嬷嬷,她那里有所有嫁妆的清单。”
王氏如遭雷击,脸色灰败,看着沈星沫那平静无波的脸,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这丫头……好毒的心计!只怪当年胆子不够大,如今养虎为患了。
沈月华怯生生地问王氏:“真的要把所有东西给二姐姐吗?”
王氏恨恨道:“想得美。”
她想了想,对小女儿叮嘱道:“月儿乖,这两天你陪着大姐姐,我回娘家一趟。”
王氏的父亲,虽然只是书院的一个管事,对子女的期待,向来是不低的。
兄弟姊妹几个,都是在书院长大的。如今两个兄弟一个为官,一个经商,还有一个妹妹,也嫁了官宦人家。
特别是经商的二哥王广斌,闻氏留下的大半嫁妆,都是由王广斌在经营打理。
王氏简单收拾了一个包袱,急冲冲地出门回娘家商议去了。
庆嬷嬷反复看着这些嫁妆单子,情绪复杂。
她高兴小姐真的出息了,居然有办法让嫁妆都回来。
她也担心,王氏歹毒有心机,已经吃进她嘴里地肥肉,如何肯轻易地吐出来?
沈星沫很淡定,她安抚庆嬷嬷:“别担心,有我呢,该回来的,都会回来。”
还有一个淡定不了的人,是大皇子萧景宸。
那块被沈星沫“抛弃”的玉佩仿佛成了萧景宸的心魔。它静静地躺在他的袖袋里,他总是不自觉地伸手进去摩挲着,感受着那熟悉玉质和……令人沮丧的感觉。
心烦意乱,做什么都不得劲。
终于,在这个更深露重的夜晚,萧景宸又一次熟门熟路地翻进了暖星阁的窗户。
沈星沫正伏在案前,极其专注地运笔。
案上铺着的,赫然是那金箔云纹符纸!她手中握着昆仑寒玉天狐毫符笔,蘸着以千年血玉辰砂在星纹墨玉钵中精心研磨、又以无根天水调和出的朱砂墨。整个暖星阁都弥漫着一股精纯而内敛的灵力波动。
萧景宸的闯入并未让她停笔,她甚至连头都没抬,只是语气带着熟稔的喜悦:“你怎么又来了?”
不怪大师姐一点不矜持,内心里如此欢迎外男夜半摸进闺房。——大补丸自动上门,岂有不喜之理?
萧景宸看着眼前这堪称奢华的制符场面,全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
传言沈二和闻家不亲,果然传言不可尽信。
看看这些东西,就知道闻国师对这个外孙女是下了血本的。
他眼神微眯,心中更是五味杂陈。有些囧于自己夜闯香闺的行为,但嘴上却不肯认怂,瓮声瓮气地找了个借口:
“你欠我的符箓还没有给我,怕你贵人多忘事,特来提醒。”
他故意强调了“欠”字。
沈星沫正好落下最后一笔,一道内敛的金光瞬间没入符纸之中,一张品相极佳的安魂符完成了。
萧景宸是知道她的本事的,但是如此轻松地落笔,也能制出这等金光的符箓,还是令他又高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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