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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钟后,鲁路修军士长和克洛泽中士,就奉李斯特上校之命,带着一群集团军直属通讯营架线排的官兵,回到了海滩附近的邮电所。
这里也是今天午后、鲁路修刚穿越时的位置——当时他就是被法军余孽的催泪瓦斯熏了之后,冲出邮电所,昏迷倒在了旁边的沙滩上,后来又被海浪冲醒。
一开始鲁路修自己也觉得奇怪:邮电所为什么会造在如此靠海的地方?难道邮电所的工作人员们,也希望在“一线海景房”里办公么?
不过到了地方、重新看了来之前上级提供的图纸和资料后,鲁路修也很快回忆起了原因:
尼奥波特镇上的这座邮电所,是用于连接两段海底电报电缆的,是一处中继站。而这个镇的本地通讯需求很低,所以特地修在海边节省成本。
跟后世很多外行人想象的情况不同,铺设海底电报线缆其实是一种成本很低廉的远程通讯方式,甚至比陆上电缆还便宜。
它不用考虑挖坑架线,也不用征地。只要把电缆往海底一丢、用军舰一路拖曳敷设即可,早在1866年人类就建成了第一条跨大西洋海底电缆。
而在比利金和尼德兰沿岸,1908年时西门子公司也协助两国的电报公司修了一条跨越布列颠尼亚海峡的海底电缆。
这条电缆从德玛尼亚的威廉港出发,经尼德兰海牙,比利金的布兰肯贝尔赫、尼奥波特,最后穿越海峡一路往西。
所以这次鲁路修他们被调过来抢修电缆时,还携带了当初西门子公司的原始施工图。
……
“施魏因施泰格军士长,能修好么,还没定位出断点位置?”
邮电所的设备室内,几名技术士官已经围着设备鼓捣了有一会儿。
鲁路修有些焦急,就忍不住催问晚饭时才刚被救醒的施魏因施泰格。
通讯排之前的排长战死了,施魏因施泰格是副排长,也是头号技术骨干,正经读过电气专科,战前在西门子干过。
他昏迷了一下午,醒来就得知鲁路修越过自己代理了排长,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这小子在短短几小时内到底立了多少功?不会是上面有人吧?
不过他对工作还是很负责的,面对催促时,他也跟其他技术大拿一样没好气地反唇相讥:
“别急!故障比我们预想的要复杂很多!断点好像不在这附近,甚至不在海滩上!让我再测一测!”
鲁路修在检修方面不如对方专业,也只好乖乖闭嘴再等一会儿。
又过了几分钟,反复核查后的施魏因施泰格终于两手一摊,指着面前那台西门子MBR08双臂电桥仪的读数结果:
“事情麻烦了,我估计今晚都修不好。按电桥仪的测量结果,断点在三公里以外!”
鲁路修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反问:“那说明什么?”
施魏因施泰格冷哼一声,反手用大拇指指了指北边:“说明断点不是在陆上,而是往海里延伸了至少两公里远——这还怎么修?难道潜泳过去?
必须申请一艘辅助工程舰,定位到断点后,把两端打捞上来,在船上重新接驳好再放回海底。”
鲁路修也是一惊,没想到己方一开始预估的故障情况居然错了。
在正常人看来,一座战争中的小镇,电报线缆断了,那多半是陆上部分被炮击炸断了——比如今天一直在海面上骚扰德军的那艘巡洋舰,它的150炮弹炸在海滩上,经常会炸出几米深的大坑。
谁能想到偏偏是好端端躺在海底下的那段断了呢?
“罢了,既然是海底的那段断了,光靠我们确实没法修,需要海军的配合,唉,真是不走运,”
鲁路修叹息了一声,挥手示意大伙今晚先收工,那几个技术士官便开始拾电桥仪、磁感仪。
鲁路修则带着心腹克洛泽,准备摸黑跑回团部汇报情况。
不过他才刚走出邮电所的大门、被街上阴冷的海风一吹,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鲁路修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像是抓住了什么蛛丝马迹,很多事情也豁然贯通。
“长官你怎么了?”克洛泽见他突然停下脚步,还以为他身体不适。
“没事,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之前的几件事情,也都能串起来了,”
鲁路修呢喃地低语着,说着说着,思路也越来越清晰,
“克洛泽,你想过没有,海面上那艘布列颠尼亚人的轻巡洋舰,为什么一整天都在那儿?”
克洛泽:“那不是临时赶来对岸炮击、给法比军的地面进攻提供火力支援么?每次敌人冲锋前,巡洋舰都会开几轮炮。”
鲁路修摇摇头:“对岸炮击不会选林仙级的,这种轻巡只有2门150炮,却有6门中口径速射副炮,换言之,这是专职猎杀雷击舰的船。
我要是布国海军大臣,非要派轻巡来火力支援,那肯定选全部8门主炮都是150毫米的韦茅斯级或查塔姆级。”
克洛泽听得头直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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