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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把瓦子巷的土路染成金红色时,我拿着包踏进柴门。
暮色总来得急,巷口的酒旗刚降下一半,晾衣绳上还挂着娘清晨洗的衣裳,粗布衫在晚风里轻轻摇晃,却不见她往常倚在门框上盼我归家的身影。
灶房冷锅冷灶,我知道娘定是在河边多洗了几件衣裳,想趁着日头未落多挣几个铜板——近来苛捐又重了些,连大户人家都开始克扣洗衣钱。
放下包的第一件事便是劈柴,我搬来墙角的木墩,捡起那把比我还高的斧头,踮着脚抡起来,木屑飞溅在补丁裤脚上。平日里娘总不让我碰这重活,说怕伤着骨头耽误读书,可今日她迟迟未归,灶膛总得有火取暖。
斧头起落间,手臂酸得发麻,额角的汗滴在木墩上,还差点砍到自己,倒让我发觉——原来这读书要下苦功,劈柴也是一样,都得用巧劲,不能蛮干。
劈够了一捆柴,柴屑飞的到处都是,我又拿起扫帚打扫庭院。
墙角的蛛网被轻轻扫落,沾着的蚊虫碎屑飘落在地;院角的杂草拔得干干净净,露出底下泛着潮气的黄土;连娘平日里洗衣用的石板都用井水擦得发亮,倒映着渐暗的天光。
做完这些,天边的霞光已淡成浅紫色,我掀开米缸盖子,数出小半碗糙米,颗颗饱满的米粒在暮色里泛着微光。淘洗干净倒进陶罐,添上井水放在灶上,火折子擦了三次才点燃,火苗舔着罐底,发出细微的噼啪声,暖烘烘的热气漫出来,总算让这冷清的屋子有了些生气。
陶罐里的米粥渐渐煮开,冒出的热气模糊了窗棂。我坐在灶台边的小板凳上,借着灶膛的火光翻看今日抄的诗文,字迹被映得忽明忽暗。“七月流火,九月授衣”的字句在火光里跳动,忽然想起王骞舟说的“小雅多民生疾苦”,原来千年前的诗句,竟与如今的日子这般相似。
院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接着是娘压抑的咳嗽声,我慌忙起身迎出去,正见她背着一大摞洗好的衣裳走进来,手指泡得发白起皱,像冻在冰里的萝卜,鬓角还沾着河边的草屑。
“娘!”我跑过去想接过衣裳,却被她轻轻推开。
“怎么让你做这些?”娘嗔怪着,眼眶却红了,眼角的细纹里还沾着水汽,“是不是耽误你读书了?先生布置的功课完成了?”
我拉着她往灶房走,掀开陶罐盖子让她看:“娘你看,粥都煮好了,你先暖暖身子。今日先生还夸我《诗经》背得熟呢。”
娘捧着温热的陶罐,喝了一口便放下,粗糙的手掌抚过我额角的汗:“劈柴了?手没伤着吧?跟你说过多少次,这些活娘来就行。”她拉起我的手翻看,见指关节泛红,心疼地往我掌心呵气。
我笑着摇头,把今日王骞舟请教我《七月》篇注解的事讲给她听,看着她眼角的皱纹渐渐舒展开来,嘴角扬起满足的笑意。
娘听不懂这些文绉绉的诗句,但还是愿意听我的讲述,会在我讲的激动时,一起陪我傻笑。
原来等待的时光虽长,可只要娘能平安归来,这点辛苦又算得了什么。
灶膛里的火光刚把陶罐里的米粥焐得咕嘟作响,院门外就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不是娘的轻缓,而是带着些微沉重的踏地声,木屐敲在土路上“噔噔”作响。
我掀开门帘一看,赵大叔正拎着个布包站在柴门口。他个头近七尺,肩宽背厚如铁塔,粗布褂子被肌肉撑得鼓鼓囊囊,袖口和肘部磨出了毛边,还沾着些泥灰,想来是刚从码头扛完活回来。古铜色的脸上刻着风霜,眼角的疤痕是早年码头扛货时被木板划伤的,此刻正微微泛红,许是被晚风冻着了。
赵大叔是瓦子巷出了名的壮汉,据说能一人扛起两石重的粮袋,也是巷里为数不多拥有牛车的人家。他为人热情豪爽,街坊邻里有难处总爱找他帮忙,在这乱世里,靠着力气挣口饭吃,却总把血汗钱分些给更难的人家。
“臣儿,你娘还没回?”他嗓门洪亮如洪钟,震得门帘都晃了晃,把布包往我怀里一塞,不等我应声就大步进了院子,军靴踩在泥地上沉稳有力。
“我瞅着你家烟囱没冒烟,就知道你们娘俩又没来得及做饭。”布包里裹着两个白面馒头,还有一小把翠绿的青菜,在这青黄不接的时节,白面馒头可是稀罕物,连大户人家都得省着吃。
我刚要开口道谢,赵大叔已抄起墙角的扁担,那扁担在他手里轻得像根细竹:“水缸快见底了吧?我去河边挑两桶水。”他挑着水桶走在巷子里稳稳当当,宽厚的肩膀压得扁担微微弯曲,却不见丝毫吃力,不像我每次提半桶水都晃悠得洒一路。
娘总说赵大叔是瓦子巷最热心的人,码头挣的血汗钱,时常分些给邻里,尤其是我们家,这半年来接济次数数他最多。去年冬天我生冻疮,还是他送来的猪油膏,装在粗瓷碗里,抹在手上暖乎乎的能焐一整夜。
等娘背着衣裳回来时,赵大叔已把水缸挑满,正帮着把院里的柴火码得整整齐齐。他大手翻飞,枯柴在他手里听话地排成方方正正的柴垛,棱角分明,比我劈的好看多了。夕阳的余晖落在他汗湿的后颈上,古
;铜色的皮肤泛着健康的光泽。
“赵大哥又费心了!”娘红着眼圈要去烧水,却被他按住手。他掌心的厚茧蹭得娘的手背发痒,力道却很轻柔:“嫂子快歇着,怀之把粥都煮好了。”他指了指灶房,又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不轻却透着暖意:“这孩子越发懂事了,劈柴扫地样样行,将来定有大出息。”
赵大叔干活麻利,帮着把晾衣绳上的衣裳收进屋,又帮我把劈好的柴搬进灶房,粗布褂子上的汗味混着皂角香,成了最安心的味道。他嘴里还念叨着:“往后挑水劈柴的重活跟我说,别让孩子动手,耽误了读书。如今虽乱,可读书人才有出路,不能让好苗子埋在柴堆里。”他说话时嗓门大,却总避开街坊邻居多的时辰来,每次放下东西干完活就走,从不在屋里多坐,怕引来闲言碎语让娘为难。
我知道娘的顾虑,寡母带着孩子过日子不易,总怕旁人说闲话。可赵大叔心里亮堂,每次来都选在天色擦黑时,干完活摆摆手就走,连娘留他喝口热粥都不肯:“码头还有事等着我,你们娘俩快趁热吃饭。”他走到门口又停下,从怀里摸出两个铜板塞给我,掌心的温度透过铜板传过来:“明日去买些墨锭,听说你在书院功课好,可别亏了笔墨。”
娘捧着赵大叔送的白面馒头,眼圈红得更厉害了:“臣儿,咱们记着这份情,将来你有出息了,定要好好报答赵大哥和街坊们。”
我咬着馒头点头,嘴里的麦香混着米粥的热气,暖得心里发涨。孙大娘常送些腌菜,说“给怀之下饭,读书有力气”;陈老爷爷教我辨认草药换钱,说“这乱世得懂些生计”;还有赵大叔这沉甸甸的接济,这些街坊邻里的善意,就像灶膛里的火光,在这乱世寒夜里,一点点焐热了我们娘俩的日子。
窗外的月光爬上墙头时,我把赵大叔送的青菜洗净切好,放在陶罐里温着。娘坐在灯下缝补衣裳,针脚细密均匀,她说过:“受人恩惠要记在心里,更要活出个人样来,才对得起这些帮衬我们的好心人。世道再乱,人心不能乱。”
灶膛里的火噼啪作响,映着墙上“怀之”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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