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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神,仿若在暗示谢怀舟,今日之事到此为止,莫要再牵扯过多。
谢怀舟身形猛地一僵,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再也挪动不了分毫。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沈砚初,那眼神好似要把对方此刻的模样深深镌刻在心底。
手指下意识地攥紧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微微颤抖着,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沈砚初察觉到谢怀舟的凝视,强忍着周身的酸痛,微微扬起下巴,努力挤出一个看似轻松的笑容,可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他的眼角余光瞥见谢怀舟,轻轻眨了眨眼,眼神里透着故作镇定的安抚,仿佛在说“放心吧,我真没事儿”,可微微颤抖的睫毛却出卖了他的逞强。
谢怀舟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眼眶泛红,酸涩得几乎要涌出泪来。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一般,发不出一点声音。
最终,他只能轻轻点了点头,动作缓慢而沉重,似带着千钧的不舍,这一走,不知道何时才会见到沈砚初。
就在他缓缓转身的瞬间,衣袖轻轻摆动,露出一小截手腕,上面密密麻麻的伤痕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目。他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将手藏好,脚步拖沓地朝着门口走去。
每走一步,他都忍不住回头张望,目光掠过沈砚初的脸、他凌乱的发丝、湿透的领口以及微微佝偻的身形。
那目光中的眷恋与心疼愈发浓烈,仿佛要用这短暂的注视,给予沈砚初足够的温暖与力量。
而沈砚初也一直目送着谢怀舟离去,直到门扉缓缓合上,阻隔了彼此的视线。他这才缓缓垂下头,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惫与揪心的疼。
两人虽近在咫尺,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云上仙尊看着这一切,微微摇头,轻叹一声,心中明白,有些情感,即便压抑,也如野草般在心底疯长,难以遏制。
变不回去正好,我喜欢
夏末的风,宛如岁月的浅吟低唱,丝丝缕缕间仍缱绻着白日残留的温热,轻柔地抚过枝头,惹得那微黄的叶片微微颤动,似在悄声诉说着季节更替的秘密。
沈砚初静立树下,身姿修长,仿若与这自然之景融为一体。他缓缓伸出手,似是承接命运的馈赠,一片微黄的叶子翩跹而落,稳稳地栖于掌心,像是一场久违的相逢。
自踏入遗世州的那日起,时光便在这静谧之地悄然流淌,不知不觉间,已然从春末的繁花盛景,踱步至夏末的清幽之境。
这段日子里,除了那匆匆一面的谢怀舟,世间的纷扰喧嚣仿若隔世之音,再无他人入他的眼眸。
他的时光,大多沉溺于温泉水的药浴之中,蒸腾的雾气模糊了岁月,就连那血脉相连的便宜老爹,也仿若缥缈的云影,难得一见。
每日相伴的,唯有那两个沉默无言的木偶人,在这无尽的寂寥里,沈砚初唯有与“不归途”相对,朝朝暮暮,恰似在荒芜的时光中寻得一丝慰藉。
“好无聊啊——”沈砚初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怅惘,轻轻捏碎那片承载着时光重量的落叶,声嘶力竭地朝着眼前的古树呼喊,那声音在风中飘散,仿若一场无人问津的落寞独舞,徒留一抹孤独的剪影。
就在沈砚初正对着那棵树自怨自艾,把满腔的无聊都快吼破天际的时候,突然!他那跟顺风耳似的耳朵猛地一动,原来是便宜老爹的房里传来了一阵叽里咕噜的动静。
沈砚初眼珠子“噌”地一下就亮了,活像只半夜瞅见了腥鱼的猫,心里头乐开了花:“嘿,便宜老爹可算是回来了!”
这家伙脑袋里瞬间灵光一闪,就跟被电打了似的,一个鬼点子“嗖”地一下就冒了出来,那速度快得就差没冒烟儿了。
说干就干,沈砚初咬咬牙,一跺脚,调动起全身的灵力,那场面就像是在憋一个超级大招。
眨眼间的工夫,刚才那个玉树临风、潇洒倜傥,走哪儿都能迷倒一片的翩翩少年,一下子就缩成八九岁孩童。
沈砚初憋着坏笑,轻手轻脚地摸到那扇门前,跟个做贼心虚的小偷似的。接着,他深吸一口气,猛地一把推开房门,然后“噗通”一声,跟个小团子似的跪了下去,那动静大得差点把屋顶都给掀翻了。
紧接着,他扯着嗓子就开始嚎:“亲爹啊!亲爹!您可算是现身了!您知道我这几个月是咋过的吗?我感觉自己都快变成深山老林里的野人了,连个活人的影子都瞅不见!您就行行好,开开恩,放我出去溜达溜达呗,让我也去外面的世界吸吸人气儿,不然我真得憋出病来,到时候您可就没儿子啦!”
云上仙尊抬眼一瞧,好家伙,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脸上一阵白一阵红,那尴尬的劲儿就差没写在脸上了,活脱脱一个熟透了的大红虾。
他手忙脚乱地伸出手,想去把沈砚初像拎小鸡仔似的扒拉开,可谁知道,沈砚初这家伙就像个黏人的橡皮糖,越扒拉他抱得越紧,两只小手跟铁钳子似的。
“你——沈砚初你赶紧给我松开!”云上仙尊气得吹胡子瞪眼,声音都有点发抖了。
“我就不松!打死我也不松!”沈砚初哭得那叫一个稀里哗啦,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跟个没人要的小可怜似的,“我打小就没了娘,在这世上您就是我唯一的依靠了!我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请求,您要是不答应,您的心咋就这么狠呢?您这是要把我往绝路上逼啊!”
说着,还故意挤出几滴眼泪,跟下小雨似的,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实际上心里早就笑得直打滚了,那叫一个得意扬扬,就差没哼起小曲儿来:“这老家伙,看我今天怎么把你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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