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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鸢和两个孩子玩了许久,也给他们讲了故事,直到何老婆子来给孙子端来助眠的汤药时,催促了,她才把两个孩子送回隔壁屋。
等回来后,祁晟也喝完了汤药,坐到了床上。
陆鸢问他:“这几日喝了汤药后,睡得如何?”
祁晟也不瞒她,如实道:“喝了药,再按照你所言,数水饺,每日都能睡上一会。”
祁晟把村子里的鸡鸭狗都数了一遍,陆鸢就让他数水饺,与睡觉同音。
她点了点头:“那便好,虽说睡得少不好,可也总好过整宿整宿不睡的好。”
陆鸢把发髻放下来,把布巾和荆钗都放到杌子上,拿起梳篦梳头。
屋中静了一会,祁晟也斟酌片刻,似随意问她:“之前你与孩子讲的睡美人故事,是从何处听来的?”
陆鸢诧异:“你听到了?”
祁晟点了点头。
陆鸢露出懊恼之色,之前太忘形了,还在他面前说了这种故事。
数日相处,陆鸢对祁晟也有一些了解。
——他有个聪明的脑子。
她也怕他瞧出她不是原主的端倪,便应道:“还能从哪里听来的,还不是从一些读书人口中说出来的。”
祁晟皱眉道:“那瞧来这个读书人的人品不怎么样,这样轻浮的故事都能讲得出口。”
她梳着结团的发尾,梳得焦躁,随口应道:“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这头发太干燥了,得想个法子护理才行。
祁晟闻言,问:“你既然都这么觉得,那为何先前还要与孩子说这个故事?”
陆鸢把梳篦放下,上了榻:“大概脑子一时被浆糊糊住了。”
那还不是因为前些日子没适应这个时代,才说漏嘴了。
“我以后不说了,你别说教我。”
一提起这事,也提醒她之前的糊涂。
祁晟听着她的声音有些闷,一时多了些不自在:“没说教你,只是觉着那个故事不适合与孩子说。”
“晓得了。”她应了声。
两人静默了一会,陆鸢忽然转身,看着里侧的人:“那当时我若像话本故事的人一样,你昏睡时亲了你,你醒来后,会怎样看我?”
祁晟一愣,脑海里不由浮现出这一幕,声音微紧:“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陆鸢道:“我想着刺激你,还琢磨了好多法子,虽然没来得及用上。”
祁晟一默:“所以你还真想过这么做?”
陆鸢:“自然不是真亲,只会是误导你,让你以为我亲了。”
“如果真叫你误以为亲了,你会怎么想我?”
还能如何想?
自然是又急又气,在心底骂她不知礼义廉耻。
可如今已是夫妻,这话自是万万不能说的。
“我没仔细想过。”他应。
陆鸢也不放过他:“那现在仔细想想。”
祁晟沉默。
见他皱着眉,好半晌没想出说辞,陆鸢就没忍住笑出了声:“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骂我不知廉耻。”
祁晟:……
陆鸢止了笑,瞧着他,微微眯眸:“你昏睡时与我玩了心眼,那时定然没少在心底骂我。”
忽然被翻旧账的祁晟,心下忽然一紧,只得解释:“那时与你不熟悉,且你又故意调戏,我自是对你有些误解。”
陆鸢轻嗤道:“我又不是有何种癖好,怎会平白无故调戏你一个活死人?”
祁晟遂点头,认错道:“是是是,是我误解了你,你莫要太在意。”
陆鸢扬眉:“这还差不多。”
但想到她费心思救他,他却在心底没少骂她,便轻踹了一下他的小腿:“你躺进去些。”
小声念道:“床这么小,你还占了这么多地方,还让不让人睡了?”
祁晟被轻踢过的小腿,莫名的,觉得有些许酥麻之意在心底晕散开。
他喉间轻一滚,默默地挪了些许,紧贴着墙壁。
明明成婚才数日,也没有圆房,更没有更进一步,就仅仅是同榻数日,他竟有种与她成婚多年的感觉。
“你若嫌床小,往后再换大一些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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