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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晟也不瞒她,解释道:“州府知府一听是广康县丞派来的人,便好茶招待我等,估计能这么快,也是因为县丞是世家子弟,世家的权势还不小。”
陆鸢压低声音道:“你说县丞一到广康就大刀阔斧,剿匪,肃清风气,是不是想着干出功绩回去?”
祁晟道:“不知,我也不想深究,总归是干了实事,对整个广康是好事。”
杨县丞究竟是为了政绩,还是真的为民着想,亦或者两者都有,只要不是杨主簿那只图荣华富贵享受,欺压百姓,不干正事的那等人,祁晟都不会太在意。
“杨主簿被抓后,他那些财产会怎么处理?他的财产又有多少?”关于银钱的问题,陆鸢很难不好奇。
祁晟:“若是财产惊人,估计得入缴国库,若是还不达惊人数目,大概会归入广康公署,用以剿匪,繁荣广康。”
陆鸢:“那什么数目,才算是惊人数目?”
祁晟摇头:“我也不大清楚。”
毕竟自小被流放后,也没接触过太惊人的银钱。
陆鸢暗自琢磨,手上也没停。
祁晟瞧了眼被抹得油光噌亮的手,道:“这面脂应该也不便宜吧?”
陆鸢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疑惑地“嗯?”了一声。
祁晟引导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陆鸢顺着他的目光低下头看了眼自己握着的手。
……
真浪费了。
“你今晚别上茅房,也别洗手。”她说。
祁晟:……
他估计不能说“不行”。
一大早,陆鸢从屋子里头出来的时候,老太太和何柔已经醒了。
何柔帮老太太翻土,给那块菜地浇水。
元宵过后,老太太种下的菜种,已经发芽长出小苗了,估计过个把月,就能吃上绿油油的小青菜了。
陆鸢打了个哈欠,问:“郎君又去上值了吗?”
老太太道:“说是今日休沐,现在去市场买菜买早饭了。”
陆鸢:“怎的不把我喊醒,我也想去夜市街瞧瞧呢。”
说到夜市街,老太太问:“今日是不是该出摊了?”
陆鸢余光暼了眼何柔,见她没有什么反应,应该是不知道她哥砸了她的摊子。
虽然没有长期相处,仅仅只是认识几日,但大概知道她是个自卑的小姑娘。
要是真知道,估计也不能这么镇定。估摸着她连她兄长在坐牢都不知道。
陆鸢刚洗漱好,祁晟就回来了,几个孩子听见响声,也醒了。
几个孩子刚睡醒,都懵懵地,排排坐坐在屋檐下发呆。
陆鸢帮祁晟把东西拿进厨房,然后探头出来,和他们几个孩子说:“快去洗漱,一会吃羊杂汤泡馎饦,还有肉包子。”
这早饭还挺丰富的。
一听到有肉包,春花秋花立马精神了,立马带着许兴去洗漱。
吃了饭后,何柔自觉地帮忙收拾碗筷。
把碗放进厨房的时候,喊了声正要出门的陆鸢:“嫂子。”
陆鸢转头看向她,问:“咋了?”
何柔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从里头拿出了一小块碎银子,拉起陆鸢的手,放在了她的手中:“我们不能白吃白住,这银钱,嫂子你拿着。”
还没等陆鸢拒绝,小姑娘就立马从厨房跑了出去。
陆鸢看着手里的银子,无奈笑了笑。
祁晟把洗好的豆子端进厨房,见她似拿着什么东西在笑,问她:“怎么了?”
陆鸢给他看了手里的银子:“她估计不知道县丞负责他们姐弟俩的起居了。”
她想了想,道:“一会我让春花把银钱还回去,她哥也不知道要关多久,她眼睛也没好,还是有些银钱傍身的好。”
祁晟点了点头,把豆子放到了水盆中浸泡,道:“咱们今日早点去夜市街。”
陆鸢“嗯”了一声,担忧道:“也不知道这生意会不会被影响。”
祁晟道:“不用太担心,你的手艺,还有咱们摊子干净的程度,在夜市里头数一数二,而且也不是我们的错。”
陆鸢叹了一口气:“就怕这事情明了了,也没人相信,以讹传讹,别人到时候可不关心事实怎样,就只记住了我这摊子不干净,吃出了蟑螂。”
祁晟见她担忧,双手放到了肩上,定定地望着她,道:“若是生意不好,咱们就摆早市,或是开个铺子,就像我刚刚说的,你手艺好,料足,换一个地方做买卖,生意也不会差。”
他的语气非常坚定,并非安慰她,而是真的这么觉得。
陆鸢见他的眼神和语气这么坚定,“扑哧”一声笑了:“得了得了,我也就是这么一嘀咕,我肯定知道以我的手艺,真材实料而言,就算在夜市做不下去了,我隔一段时间也可以换个名字继续做下去,就是觉得憋屈,我的口碑就这么轻易被人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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