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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吃了药,准备休息了。”陈末野将手机轻放在跟前,保持着声音能被收录进去的距离,“所以不要玩手机了。”
祈临眨了眨眼,闻言乖巧地点点头。
陈末野指尖落在通话结束键上,重新锁定,放回桌面。
然后才说:“我刚刚那句话,可能被你的小徒弟听到了。”
祈临把身后的枕头重新放平,闻言动作稍顿了一下,又小声说:“没关系,她猜到我们认识。”
“是么?”陈末野平静地翻了一页,“我还以为你会告诉她我是你前男友。”
祈临:“……”
“睡吧。”陈末野说。
不知道是这句话还是陈末野这个人的魔力,祈临本来还想再观察一会儿,但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床上的人呼吸均匀后的半个小时,陈末野才将视线从书上抬起来。
页码已经到三分之一,外文也都认识,但到底讲了个什么故事,他不清楚。
那些克制压抑的情绪在确认床上的人彻底睡着之后露出张牙舞爪的原貌,陈末野的指尖沿着书脊走了一圈,最后还是站到了床边。
他静默无声地矗立在床边,视线游弋过祈临轮廓的每一寸,仿佛是想一眼将缺失的七年都看回来,情绪无声而浓烈。
他知道祈临一整天都在混乱的状态,也知道本来他们可以在回国以后有更正式的重逢。
但是那些条理清晰的理智是抵不过一瞬的冲动的,知道这个人的任何一丝消息,他都会打乱自己的一切计划。
这是种病,陈末野染了七年,无药可救。
好在现在这个人回到自己的视线之前。
陈末野看着他温沉的睡颜,指尖探进被角,轻轻地捉住了他的右手。
他俯身坐在床沿,指腹一遍又一遍摩挲过祈临曾经带过指环的无名指,金边眼镜下的眸暗潮翻涌。
……
祈临这一觉直接睡到第二天十点。
那场小感冒褪去大半,只剩一点点鼻塞。
陈末野已经不在房间里了,他摸起床头的手机,才发现许沛然昨天晚上十点多给他发过消息,是滑雪回来了,问他情况怎么样。
现在回复估计要吵醒别人,祈临把消息已读,然后洗脸换了身衣服出门。
他不知道陈末野昨天是什么时候走的,但那本外文小说的书签已经别在最后一页,应该是已经看完了。
陈末野今晚要去赶飞机,这是他们回国前最后的相触时间,祈临不想错过,所以打算去敲陈末野的房门。
然而刚站到走廊上,就看到楼梯口捧着餐盘的男人。
陈末野换了一件高领毛衣,纯黑色衬着鼻梁上的眼镜,将人衬得冷肃又性感。
“醒了?”陈末野视线先落到他的头发上,祈临的发丝虽然柔软但却不凌乱,显然是已经整理过。
祈临点点头,因为自己就站在他的门前,有些局促:“你起这么早?”
“嗯。”陈末野将托盘放到他跟前,“饿了吗?”
里面放着烤面包和鲜果汁,显然是刚做的。
祈临还没想好要怎么回,陈末野已经推开房门:“进来。”
他房间里的桌子比祈临房间里的大一些,祈临刚坐下,陈末野就先拿起阴叉,支了一小块烤面包递给他。
祈临低头接过时,指尖无意和他触碰到,一点点痒意在上面蔓延,他往上捏了些,抓住了留有叉柄余温的地方。
这顿早饭显得有些安静,因为陈末野一直在低头回手机消息。
祈临无意扫过,备注是教授,内容提到“什么时候回来”。
“行程很赶吗?”祈临咬着面包的声音有点含糊,他低声问。
“嗯,有个新程序要上线,得测试。”陈末野说。
“喔。”祈临对这方面不太懂,没多说什么,低头吃面包。
本来就是计划之外的见面,也只能仓促结束。
昨天去滑雪场的各位玩得很累,别墅里安静了一早上,终于在下午渐渐有了点动静。
许沛然醒来的时候楼下人已经不少了,大家都围坐在沙发上聊天,而她找了一圈才看到自己的师父。
和陈末野坐在一张沙发上,即便两个人隔着一点距离,但气氛看起来就是比其他人要微妙。
她下来打了个招呼,先问师父身体怎么样,得到答案才安心下来。
大家都在聊昨天滑雪的趣事,还有人在分享别人出糗的视频。
整装待发的Zane就是这时候下来的,有人看见他手里晃着车钥匙,问了一句才知道是陈末野要先走。
昨天去送茶的女生立即看向陈末野:“待会就要回去了啊?好可惜啊,我们还打算明天去一次滑雪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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