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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蕴容扬了扬眉,“您要废了臣妾,理由呢?”
胤礽被气笑了,用力扯着仍旧在缠在软榻上的双手,“你还好意思问孤理由,你寡廉鲜耻、目无尊卑、以下犯上、殴打储君,还、还……”
眼看胤礽仿佛不耻再说下去,她微微一笑,好心的接上:“还不顾您的意愿,强行与您行夫妻敦伦之事,甚至是压在您上……”
“住口!”
她话没说完就被胤礽冷声打断,“你竟还敢宣之于口,真是不要脸。”
“给孤松绑,否则孤这便叫人来把你压入宗人府凌迟处死!”
威胁她?她都死过一次的人了,会怕这个?
“太子爷若想让满宫上下都知道您堂堂储君被自己的福晋打了,大可叫人来!”石蕴容扯扯唇角,用手指勾起他的下巴,
“还是说,您想让旁人也瞧瞧您如今这幅模样?”
胤礽偏头,用力甩开她的手,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毒妇,皇阿玛和孤以往竟是看错了你,怎么,如今不装了?”
听到这话,石蕴容眼前不由闪过前世种种,脸上的戏谑散去,闭目苦笑一声,“是,臣妾累了,不想再装作端庄贤良了。”
“您说看错了臣妾,臣妾也觉得看错了您,”她将所有情绪压下,睁开双眼,上前解开禁锢着他手腕的绸缎,
“您要废便废,臣妾还要去寿康宫请安,便不送了。”
说完也不管胤礽转身去了屏风后更衣。
身后的胤礽黑着脸死死盯着她的背影,咬牙切齿道:“瓜尔佳氏,孤要不废了你,孤就不姓爱新觉罗!”
丢下这一句便穿好衣服,转身大迈步离开。
石蕴容听到门被大力合上,不以为意的扯了扯唇角,叫人备水洗漱。
大宫女瑞兰领着人进来,见石蕴容正自己换衣,忙上前伺候。
瑞兰小心看了眼她的脸色,轻声道:“娘娘,奴婢方才瞧着太子爷走前脸色不太好的样子,可是发生了何事?要不奴婢去同何公公说说,劝劝太子爷?”
“不必。”她丢开帕子,倚靠在浴桶边,闭目养神。
眼下皇上亲征在即,就算胤礽真的闹起来,也有皇上压着,
更何况,以她的了解,胤礽那么好面子,就是死也不会让旁人知道他被女人打了的事,
只要这点不漏出去,就算说破天,他也废不了她。
“可是……”瑞兰欲言又止,
总感觉今日的娘娘与以往不同。
“好了,本宫自有分寸,快些收拾吧,还要去给太后娘娘请安。”
“是。”众人不敢再多嘴,手脚麻利的服侍她洗漱更衣。
负气而走的胤礽脚下步子飞快,一路出了毓庆宫直奔乾清宫。
乾清宫守门的太监想要去通传,却被他一脚踢开,“滚开。”
小太监连滚带爬的起身,也不敢多嘴,只点头哈腰的目送胤礽直驱而入。
“是保成来了啊。”殿内康熙正在宫人的伺候下梳洗,听见动静也不意外,只淡淡扫了眼,便继续用帕子擦脸。
“皇阿玛。”胤礽打了个千,挥手示意一众奴才退下。
众人不敢做声,还是大总管梁九功看了眼康熙,得了点头的示意后才挥手带众人告退。
“行了,何事。”康熙瞥了眼胤礽怒气满满的神情,脑中闪过几个念头,将手中的帕子随意一丢,坐到龙椅上,等着他的下文。
“皇阿玛,儿子要废了瓜尔佳氏那个毒妇!”胤礽垂在身侧的双拳紧握,眸中闪过一丝屈辱,
“瓜尔佳氏”四个字压的极低,仿佛连提都不想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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