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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剧团时,香港已夜幕四合。潮湿的晚风吹拂在脸上,带着都市特有的喧嚣气,霍一坐进车里,没有立刻发动引擎。她靠在椅背,回味着刚才那一刻的喜悦和之后与Joyce就剧本细节展开的讨论。
是的,日后无数次回溯,霍一始终认为,她和齐雁声的关系改变始于一个称呼。一次会面结束时,齐雁声拿起外套,言笑晏晏,仿佛不经意般提起:“霍小姐,成日嗌齐老师太生分,我虽然做大戏,都系有个英文名嘅,以后叫Joyce就得啦。”
霍一当时正低头收拾文件,闻言指尖微微一滞。她抬起头,撞上齐雁声含笑的、深邃的目光。那目光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得抓不住,像是玩笑,又像是试探,或者只是一种港式的、拉近关系的寻常客气。
“……好,Joyce。”霍一听见自己的声音回答,比平时低了一点,感觉舌尖滚过一丝陌生的、僭越般的悸动。
齐雁声似乎很满意,甚至又开玩笑地加了一句:“我嘅fans和老友记呢,有时都会叫我‘靓声’嘅,霍小姐如果唔想叫英文名,叫我花名都得噶。”
霍一也笑了,摇摇头:“都系Joyce好滴。”“靓声”这个称呼太具烟火气,太“粉丝”,她叫不出口。她想要的是一个独特的、能标示出某种特殊亲近关系的称呼。
她开始叫她Joyce。每次唤出这个名字,都像轻轻推开一扇门,窥见门后更私密的空间。她了解到,剖去艺名“齐雁声”那层光芒四射的外壳之后,那个原本叫做“黎慧芬”的名字,甚至显得有些过于平实普通。她在剧团等待齐雁声排练结束时,偶尔会听到剧团里那些年纪颇长的叔伯师傅,用带着口音的粤语高声叫着“阿芬,过来睇下呢度!”“阿芬,个道具放边啊?”
每当这时,霍一都会有一种奇异的抽离感。那个被唤作“阿芬”的、仿佛带着市井烟火气的女人,与眼前这个在舞台上风流倜傥、在镜头前优雅知性、在她面前谈论文本与表演时眼神发光的Joyce,像是隔着光年之远的两个人。这种割裂感让她恍惚,仿佛她所接触的,只是一个精心构建的幻影。
然而,当齐雁声——Joyce——穿着一身舒适的便服,坐在她对面,素面朝天,与她深入地聊起《玄都手札》书中那个虚幻的世界,聊起李悟和令狐喜之间那些挣扎、痛苦、求而不得的梦中传奇时,所有的距离感又瞬间消失了。
她们聊李悟的道心如何因一场无望的爱恋而崩塌,聊令狐喜在礼教与自我欲望间的犹疑与审慎。霍一讲述着自己创作时那些幽暗的心绪,那些对“令狐喜”这个角色又爱又憎的复杂情感——她厌恶她身上的桎梏,却又无法不被那种在桎梏中挣扎的美所吸引。Joyce则从表演者的角度,谈论如何用眼神、用细微的肢体语言去呈现这种复杂性。
思想的碰撞带来一种近乎酣畅的快感。霍一惊恐地听见自己内心响起巨大的、心弦被拨动的回声。那不仅仅是找到知音的喜悦,更是一种深层的、危险的吸引。她看着对方说话时专注的神情,看着那双深邃眼窝中闪烁的智慧光芒,看着岁月在她眼角刻下的细纹,那些细纹非但不显老态,反而增添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沉淀后的风韵和故事感。
那种感觉难以言喻。不同于用权力碾压障碍带来的冰冷快感,也不同于与方欣在一起时的温暖甜蜜,更不同于面对叶正源时那种敬畏与渴望交织的悸动。那是一种……智力与审美层面高度同频带来的振奋感,是一种灵魂找到共鸣般的欣悦。
Joyce对剧本的理解精准而深刻,往往能一眼看穿霍一隐藏在字里行间的潜台词。她们讨论李悟的挣扎,讨论令狐喜的不得已,讨论那些无法宣之于口却涌动在眼神交汇间的暗流。霍一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完全放下戒备,坦诚地分享自己创作时最幽微、甚至有些阴暗的想法,而Joyce总能以一种包容而敏锐的态度接住,并反馈以更具深度的见解。
她不再仅仅是那个需要仰望的、童年荧幕上的偶像,也不再仅仅是一位需要谨慎对待的、德高望重的前辈艺术家。在那一刻,她成为了霍一在创作国度里,唯一一个可以并肩同行、深入腹地的伙伴。
这种认知,让霍一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地跳动起来。一种全新的、陌生的、带着强烈吸引力的情感,如同初生的藤蔓,悄然缠绕上她的心扉。
更可怕的是,她回看与齐雁声的初识,发现了与方欣那段带着功利性质的恋爱关系、更多相似而又不同的地方。
霍一自幼看港剧,听得懂大部分粤语,只是说起来有些磕绊。后来与方欣相恋,朝夕相处,耳濡目染,她的粤语听力已几乎无障碍,口语虽仍只能流利地说些短句,长句复杂了仍难免发音不准,但方欣听得懂普通话,她听得懂粤语,彼此沟通已无大碍。
然而齐雁声的普通话,正如资料所示,无论听力口语,仅限于“新年快乐”“多谢”“不好意思”等简单短语,且发音带着浓重的粤语口音。
于是她们的交流自然而然以粤语为主。霍一说得慢,有时需要斟酌用词,偶尔还会蹦出几个生硬的、过于书面化的表达。齐雁声总是极有耐心地听着,从不打断,甚至会在她卡壳时,用温和的语气纠正某个词的发音,或是提供一个更地道的说法。
“霍小姐,唔系‘睇法’,系‘见解’或者‘想法’更贴切些。”
“呢个字读‘蹁跹(pinsin)’,唔系‘翩跹(pianxian)’,虽然意思差唔多。”
“你刚才想讲‘心猿意马’?呢个词好得意,好文雅,不过我哋日常讲‘心思思’或者‘心郁郁’可能更多些。”
霍一每次都认真记下。她发现,在这种看似不对等的语言环境下,那种公事公办的拘谨感反而慢慢消散了。她努力学习粤语的精妙之处,而齐雁声则扮演着一个引导者的角色,包容甚至带着点趣味地看着她,努力钻进岭南文化的壳里。
齐雁声的粤语流利、地道、甚至带着粤剧腔调的韵味,霍一开始听得的吃力。齐雁声的每句回应,都像是给霍一设置了一个需要努力攀登的语言标杆,需要她比平时更集中精神去理解。
她总是紧紧盯着对方说话的口齿,为此看起来有些失礼也在所不惜——虽然齐雁声总是不会在意。
偶尔遇到不熟悉的俚语或快语速时,霍一内心会有一丝短暂的茫然,但很快又被“必须听懂”的念头压下。她过后仔细思考,自己之所以愿意承受这种不熟练和可能出糗的风险,是因为内心深处对齐雁声的某种特殊情感——或许是源于童年荧幕印象的迷恋,或许是对于对方艺术家人格的敬重,或许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想要在智力与精神层面与对方平等对话(甚至征服)的欲望。
这种欲望强烈到让她愿意放下在方欣面前那种游刃有余的姿态——面对同是说粤语的方欣,霍一从未想过要勉强自己学几句来讨好。她的普通话是理所当然的中心,方欣会笑着用蹩脚的国语迁就她。
但在齐雁声面前,那份语言的优越感似乎消失了,她心甘情愿地、磕磕绊绊地,把自己置于一个初学者的、甚至有些弱势的位置,只为能更直接地触碰到对方那个世界的边缘。
霍一知道,自己做到了许多人看来不可能的事。她突破了齐雁声那层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防线,窥见了一丝其后真实的、对艺术依旧保有好奇与热忱的内核。
齐雁声主业是戏曲,对电视剧的兴致,确实如她所言,更多是年轻时的尝试。但霍一的剧本,以及她诚挚的努力,似乎微妙地打动了她。她最终接下了《玄都手札》的剧本,同意出演“令狐喜”。
就此,二十多岁的霍一和年逾五十的齐雁声开始频繁会面。剧本讨论、人物小传打磨、服化道意向沟通……她们出双入对,有时在安静的咖啡馆包间,有时在剧团散场后的空排练厅,有时甚至就在霍一那间可以俯瞰维港的办公室里。
一种难以言喻的氛围开始弥漫在她们之间。风花雪月,暧昧——这些词汇以往距离霍一很远,如今却似乎触手可及——她的人生被清晰的欲望、冷硬的规则和与叶正源之间纠缠的痛苦占满,即使与方欣的恋情,也更像是一种温暖沉溺的避风港,而非这种带着智力角逐与精神吸引的微妙张力。
最近的一次讨论间隙,窗外华灯初上,室内只开了一盏暖黄的台灯。Joyce正微微倾身,指着剧本上的一段批注,低声解释着什么。霍一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滑过她清晰的颌线,落在她开合的双唇上,然后是那双带着细纹的、眼窝深邃的眉目。
也许凝视了一分钟,也许只有短短一秒钟。霍一恍然觉得自己灵魂出窍,一瞬间“穿上了”李悟的皮囊,那个她笔下为令狐喜痴狂、挣扎于庙堂与情爱之间的悲剧角色。胸腔里被一种强烈的、近乎疼痛的悸动与柔情填满。那是一种想要靠近、想要触碰、想要撕开所有礼貌距离的原始冲动。
而她更荒谬地、几乎感到一丝恐慌地发现——对方没有躲。
齐雁声停下了话语,她感受到了那道过于专注、过于炽热的凝视。她抬起头,迎上霍一的目光。作为业界前辈,过尽千帆,对剧本戏目信手拈来,早已习惯了在各种情境下保持专业和疏离,绝不会有什么难以出戏可言。但此刻,她没有闪躲,没有流露出被打扰的不悦或尴尬,也没有用玩笑化解。她只是静静地回视着霍一,目光里有一种深沉的、难以解读的平静,甚至是一丝……默许般的探究。
她放任她们的目光在暖黄的灯影下纠缠、角力、无声地传递着某种远超文本讨论的复杂讯息。空气仿佛变得黏稠起来,弥漫着未出口的话语和悄然滋长的欲望。
霍一的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一下,又一下。她知道自己应该移开视线,应该找回那个冷静自持的霍一,应该用一句关于剧本的讨论来打破这危险的沉默。但她没有动。她被那双深邃的眼睛吸住了,仿佛跌入一个漩涡,周遭的一切——维港的夜景、桌上的剧本、甚至北京和方欣——都在这一刻变得遥远而不真实。
她只在眼前这个女人的目光里,看到了自己同样失控的倒影。
良久,或许是几秒,或许是更久,齐雁声的嘴角极轻微地向上弯了一下,那不是一个完整的笑容,更像是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她率先垂下眼睫,目光重新落回剧本上,声音比刚才低沉柔和了一些,仿佛刚才那场无声的对峙从未发生。
“呢一处,李悟嘅心态转折,我觉得可以再细腻少少……”她继续着之前的专业讨论,指尖轻轻点着纸页。
霍一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收敛心神,将注意力拉回到剧本上。但她的耳根微微发热,指尖冰凉,胸腔里那头被意外惊醒的野兽,正不安地躁动着,再难轻易平息。
她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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