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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邢钧笑得手都在抖:“这就是你的喘啊?”
“对啊,喜欢你啊。你好不容易来M城一趟,现在又走了。才过了几天,我就好想你哦。”
喜欢邢钧给他买了这么多东西,想邢钧的钱。
即使知道这段话里的真情恐怕最多只有三分,邢钧心里依旧软了一下。时雪青听着邢钧在笑,趁热打铁消除记仇值:“而且今晚……我还在回味和你在一起的那一周。”
很有暗示。
……邢钧却一下子就冷静了:“……真的吗。”
“真的。很舒服。”时雪青又满是暗示。
邢钧:……
好沉默。如果不是时雪青最后说了实话,他都要信了。
时雪青没明白邢钧怎么不说话了。对于邢钧来说,这不就是邢钧最重要的东西吗。
至少,也是最重要的东西之一吧。
但和邢钧聊天,却让他原本还在努力压制的心里的动荡,变得稳定了一些。
George报复他,又能怎么样。哪怕George手眼通天,让学校取消了他那笔8000刀的奖学金,他也能从邢钧这里拿到很多钱。
George打他,他就报警,花钱住最好的病房。George骂他,他就举报George种族歧视,花钱请人帮他把George种族歧视的事宣传到留子群里。哪怕George害他挂掉哪门课程,他也能从邢钧那里要到重修课程的钱。
只要有钱,什么事情都不会走到不可挽回的境地。时雪青忽然觉得好幸运,他觉得自己的人生不再像之前那样,好像很容易就会完蛋了。
即使邢钧只是他的金主,他也只会把邢钧当成金主,邢钧的出现,也确实给他提供了一些可以作为后备的安全感。
大概是精神因此松懈下来了,他又装模作样地喘了几声,然后就彻底困了。
就像之前反思时那样,时雪青早就在接电话的过程中由坐转趴,好让自己的营业过程更舒服一些。
但床垫实在是太软了。喘着喘着,他咕噜几声,又睡着了。
时雪青又没动静了。邢钧停下敲击键盘的手指。
这次,他听见了时雪青入睡后的呼吸声。
像雪风吹过小小的松树林。
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邢钧却没有挂掉电话。他把手机放在旁边,一直在听那小小的雪风声。
手机一直在录音。邢钧却没再敲击过一次键盘。他用手写笔处理公务,笔尖摩擦屏幕,寂静无声。
直到秒针滴答滴答,岁月又走过五个小时。
原来两个小时的时差这么好。它让邢钧在时雪青睡觉时,还有两个小时的清醒,去听时雪青在两个小时后的呼吸。
于是,他们要么在同一个时区安寝,要么在不同的时区守望对方的呼吸。
慢慢地,时光变得很缓慢,眼前的屏幕也变得很模糊。不知不觉间,邢钧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趴在那里,模糊的感觉让他想到了小时候的冬天。他家乡的冬天分明不下雪。可他却隐约觉得,他在度过一个不属于他的,却令他无比安心的童年里的冬天。
他在教室的课桌上。教室的外面,有一片落了雪的小松林。
松林里风声沙沙的。他趴在自己幼小细瘦的手臂上,像是有人在他的耳边说话。
你也可以让自己伤痕累累的童年,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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