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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手表卖得便宜不说,叶宁还要给他一成的利润,回头想来,对方卖一块手表,实际利润说不定还没有尤利民赚得多。
要是叶宁知道顾骁心里是这么想的,估计也只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了。
——还好啦,其实也没疏通什么关系,最多就是疏通了一下快递小哥罢了。
见顾骁面色凝重,尤利民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
完了,他就不该提这手表在市里卖得有多好。
虽然顾骁看着浓眉大眼挺老实的,万一对方仗着手表在市里卖得上价格,回过头来涨他的价可怎么办?
石崇有能力把手表卖出高价,他尤利民可没有,这一块手表他虽然也没少挣,但真的不能和石崇比。
挣的都是辛苦钱,顾骁这边一涨价,他那边就难做了。
然而顾骁不平衡归不平衡,一早就谈好的生意,他也是讲诚信的人,坐地起价这种事情是万不能干的。
“那这石老大这次可又能挣一大笔了。”顾骁语气淡淡地给尤利民扔下了一个大‘炸弹’:“我这次可是足足带了七十块手表过来。”
石崇一块手表挣一百多块钱,这次一下子有了七十块手表,这一单不就能够挣个万把块了。
顾骁这话一出,尤利民不由得愣了愣。
反应过来后,尤利民掰着手指头盘算起来。
就是按不涨价九十五元一块的价格算,七十块手表也得六千六百多块钱。
算明白账后,尤利民额头冷汗直冒。
完了!这下完了!
尤利民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后,偷偷地咽了咽口水,斟酌着按照自己在顾骁心里的信用,问他赊账的可行性。
顾骁何其敏锐,一看尤利民这欲言又止的样子,他心里就知道今天的交易可能做不到尽善尽美了。
见顾骁看向了自己,尤利民秉承着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原则,心一横,眼一闭,直接道:
“实在对不住,我不知道你这次会拿这么多货物过来,手里没有这么多现钱。”
虽然上次的那批衣服尤利民没少挣,但是他前期买布和工钱、纽扣什么的也投入进去了不老少。
手表和床单倒是也都赚到了钱,但是手表数量少,他自己留了两只,便宜卖了两只,这利润就很有限了。
至于那床单就更不用说了,本来进价就贵。
石崇那边看着床单的花样和不要布票的份上,给了十五块钱一套的价格,让尤利民挣了七百来块钱。
加上尤利民家中的积蓄,现在他手里就一千多块钱现钱,以及一公斤多一点的黄金。
这些黄金也是他想着要和顾骁继续交易,特意在石崇那里倒换的。
今天出门的时候,尤利民信心十足地带上了所有的黄金和一千块的现金。
出门时他心里多有信心,这会儿就有多心虚。
顾骁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摆手道:“没事,我们先去看货,剩下的之后再说。”
尤利民抬手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脚步虚地跟着顾骁上了山。
往常外向能说的谷三等人知道老大手里的钱不够后,路上也不敢说笑了,一行人就这样不尴不尬地到了杨家后面的小路。
尤利民朝谷三使了个眼神,对方立刻就出去探路了。
没一会儿谷三就在杨家后院的墙根下朝几人招手了。
尤利民干笑着跟顾骁解释:“这是我们定下的暗号,这个意思是杨家现在没有外人,可以安心交易的意思。”
顾骁他们下去的时候,谷三已经十分有眼力见地掀开了地窖上的木板,杨老爹和杨广志两人也嘱咐好家里人来了后院。
顾骁先领着尤利民去地窖里看货物。
因为暖壶放在最上面,所以尤利民进去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暖壶。
这要是之前,要看到这么多暖壶,尤利民心里只有高兴的劲儿。
毕竟暖壶的市场需求也很大,这么多的暖壶,他只要一倒手,怎么着也能挣个一两百块。
但是尤利民手里的钱买手表都不够了,这会儿看到这些暖壶,只觉得更加气短:“这些暖壶也是要卖的?”
顾骁淡淡一笑:“您这话说的,我东西都放这里了,自然是要卖的。”
手里没钱,尤利民也没直接去翻捡那些暖壶,只堆笑道:“我们还是先看手表吧。”
顾骁并无不可,把面上的暖壶挪开后,他从稻草下面翻出了装手表的布袋递给了尤利民。
“喏,二十块女士腕表,五十块男士腕表,都在这里了,你点点数,再仔细检查一下。”
因为手表的价格实在不便宜,哪怕尤利民此时落在下风,也不敢托大和顾骁客套。
七十块手表都打开盖子一一检查过后,尤利民笑着点了点头:“数量没错,手表也没问题。”
验过货后,接下来就该结账了,尤利民摸了摸兜里的布袋,无奈之余,只能厚着脸皮道:“眼下我手上确实没有带这么多钱,实在不行,这次我先少买几块手表。”
顾骁又不傻,如何看不出来对方这是玩的以退为进。
这些手表都已经运到这里来了,要是今天完不成交易,他带回去后,放到哪里都不是绝对的安全。
顾骁客气道:“您这话说的,我们都打了这么多回交道了,这货款一时不凑手也是正常,我也不是那么不讲情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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